他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一雙漆黑的眼眸裡迸射出鷹隼般銳利的眸光。
“或者，他早就被風家的人滅了？”說完，白夫人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她搖搖頭，“林啟睿不死，會去哪裡？”
“你這麼那麼篤定何凝煙死了？”
白夫人聽到何凝煙這個名字，忽然身體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渾身顫抖了一下。
“何凝煙早該死了，她活著就是一個恥辱。”白夫人說著，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在書桌上狠狠敲了幾下，“她早就該死了，還什麼蘇寒煙？還什麼風彥的妻子？這該死的死丫頭……”
她說著，眼底堆積的憤恨和埋怨越來越多。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影像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眼眸微眯，這是一個她痛恨和厭棄了很久的一個男人。
終於，她還是贏了他。
何志勇，你不要恨我！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結局。
如今，她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白露生下一個有風家血統的孩子。
那樣，白露就可以用風家那把長刀祭奠她的舅舅了。
“茹雪，不要再想了，”白江勸慰道，“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我，你又怎麼會跟那個何志勇扯上關係……都怪我不好……”
白夫人用手搓了搓臉，嘆息道，“很多時候，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對了，你當年存在瑞士銀行的那筆錢……”
“那筆錢，何志勇做夢都想得到。好在，我比他棋高一著，我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白夫人想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得意地笑了。
“茹雪……”
忽然，白江欲言又止。
“怎麼了？”
“那個……剛才我接到了小露的電話，她說瀚宇那個案子已經了結了。”
“哦？了結？不是要上法庭嗎？那麼快？怎麼不跟我說？”
白江語氣平緩地回答，“她就是怕告訴你，你會生氣。這個案子是和解了，是風彥的意思，對方要了一千一百萬和解金。”
“什麼？一千一百萬？怎麼那麼多？和解金的話，不是應該那邊出馬？打了人還要受害者賠錢，那不是訛詐嗎？小露腦子進水了嗎？那是她親弟弟，這樣的條件她都要答應？”
白夫人一時氣不過，抓起桌上的手機就要撥打號碼。
“你先別激動，”白江趕緊摁住了她的手，極力勸阻，“孩子不告訴你，就知道你會氣不過。可不是說了嗎？是風彥的意思，小露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風彥的身上，他說一句話，小露就當是聖旨。別說一千一百萬，就是兩千萬，小露也肯拿出來。”
“呵呵……”白夫人氣得面色發白，“這不是明擺著，護著那個下賤的女傭嗎？太過分了，當年若不是我們小露，他姐姐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早知道就……”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她站起了身。
白江扶住了她的胳膊，將她輕輕摟緊了，低聲安慰，“不然，從京都那邊想想辦法。四年多了，再拖下去，我們當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