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茹雪將白露的身體朝身前一扯，白露被力道帶著趴在了書桌上。
她滿頭是汗，臉貼到了桌面上的那些照片。入眼的，盡是那張跟蘇寒煙極其相似的臉。
蘇寒煙，真的會是你嗎？
她禁不住痛苦地閉上了眼。
“媽，難道你不知道風彥給不了我婚姻嗎？他不會娶我的……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爬上他的床……”
要是那次下藥成功了，風彥會像對林珍惜那樣既往不咎，上了心的寵愛嗎？
眼淚從她的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下來，滾落到照片上，一會便暈染開了。
白茹雪哪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她狠厲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疼惜。
“他也不會娶別的女人！小露，為了你，我和你爸爸可是冒著死去給你創造接近風家的機會……而且……”
而且為了得到那個孩子，她親手要了林啟睿的命。
當時，林啟睿就說蘇寒煙已經難產死了。按照林啟睿說的地方，她的人也的確是挖到了一罈新埋下的骨灰。
如今，她已經記不起手裡握著那把骨灰的感覺了。
心痛過嗎？
白茹雪是真的不記得了。
那個丫頭死了是最好的結局，死了就把她當年所承受的恥辱給磨滅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誰來提醒她，那些曾經經歷過的悲慘時光了。
那個林珍惜絕對不可能是蘇寒煙！
白茹雪松開了白露，抬起手撐住了額頭，透過指縫她看到了白露那張精緻的臉。
看了好一會，她才在細微之處找到了些許的相似。
“蘇寒煙比你長得漂亮！”白茹雪低喃道。
白露一下撐起身子，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我也長得很漂亮，而且，我爸爸比那個何志勇帥氣的多了。”
白茹雪的身子猛地一顫，手從臉上拿開，那表情就跟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
何志勇！
那個男人即便是死上一千遍一萬遍，都無法補償對她的傷害。
“媽媽……”
白露被自己媽媽那種表情給嚇到了，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
“小露，你去過京都風宅，應該知道能主宰風家是多大的榮耀。你只有站在風彥身邊，才能在他的允許下，拿到那把象徵風家的長刀。你舅舅……”
“我舅舅怎麼了？”
“他一直把風家敬若神明，那把長刀上面沾染了他的鮮血。”
“你說什麼？”白露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媽媽，你是說……風家的人用那把長刀殺了我的舅舅？怎麼可能？”
那樣的話，不是血海深仇嗎？
那媽媽為什麼還想盡了辦法要讓她接近風彥？
難道是……
“媽媽，難道你最終的目的是想讓我……讓我殺了……風彥？這怎麼可能？我做不到，我不行，我做不到。”白露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恐懼。
“你？”白茹雪笑了，“當然你不行，我也沒那麼想。雖然那把長刀上面沾染上了你舅舅的鮮血，但那也是一種榮耀。你不懂，我僅僅只是希望你進入風家，讓風家的骨血裡融入我們家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