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發動了車子,計程車駛離了風家大門,那輛黑色賓士也緩緩跟了上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蘭斯頓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
“蔣睿,你一個人跟我上去就行了。”蘇寒煙說完拿出手機給陳伯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
下車進了電梯,對著透亮鏡子一樣的電梯壁,蘇寒煙看到了自己那張慘白,面無血色的臉。
她不是不知道,在金錢利益驅使下,自己的個人感情幸福在何志勇眼裡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這會讓她過來,多半是想要陳伯勸她要麼放棄媽媽的遺產,要麼放棄風彥。
總之,她就是不能好。
想著,她心情煩躁起來,一股恨意在身體裡肆意升騰。
到了總統套房門口,侍者禮貌地幫他們摁下了門鈴。
大門開啟,蘇寒煙回頭對蔣睿說:“你就在這裡等我,我爸爸不喜歡見外人。”
“是,少夫人。”蔣睿沒有堅持要跟進去,站到了門旁。
“二小姐,”陳伯上前來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蘇寒煙走進了起居室,偌大的套房內,靜悄悄的。不見管家侍者,也不見她的爸爸。
“陳伯,就你一個人嗎?”她坐了下來。
陳伯給她倒了一杯水,“是啊!老爺出去了,阿森陪著他。二小姐,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
“如果是關於我的婚事,就不要講了,浪費口水。陳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為什麼一定要拿到媽媽的遺產,箇中理由,你還不清楚嗎?”蘇寒煙喝了一口水,把杯子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會老是想起風彥,心裡很是不安,七上八下的。
萬事不懼!
想起風彥說過的這幾個字,她單手撐著額頭,眼底莫名地發燙。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她心裡面還是有位置的。
“二小姐,”陳伯微微躬身站到了她的身前,“其實不是老爺固執,風家是什麼,那是真正的世家豪門。那麼好的一門親事,你以為老爺不想要嗎?風少爺一出手就是二十億,你說有多少人能拒絕二十億?”
陳伯的語氣沉穩,有點苦口婆心的感覺。
蘇寒煙微微抬頭,“其實,陳伯,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句話,我爸爸真的愛我媽媽嗎?”
“二小姐……”
“對,我是二小姐,可是媽媽去世前,陳伯你不是這麼叫的。”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過去的事不提,那是怕你傷心難過。他這麼多年對你那樣……也是內疚,覺得沒有保護好你的媽媽。二小姐,當年……”
“當年什麼?陳伯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內疚沒有保護好媽媽?媽媽不是病重而亡的嗎?”
陳伯嘆息了一聲,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張殘破的手帕,沉吟片刻,遞給了蘇寒煙。
“二小姐,老爺真的是為了你好。他是怕你記起過去,會更難過。”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你可以一次把話說清楚嗎?”蘇寒煙握緊了手帕,身體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