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了，她想，這是最後一次再給他添麻煩了。
“明愛，送老夫人回去！”風顥低頭看著懷裡的面色蒼白，極度茫然的那張小臉，沉聲說。
“是，大人，”跪在外間的明愛趕緊起身過來，扶住了藤原香。
“叮咚”的一聲，藤原香手裡的刀鞘掉落在地板上，她的身子斜了下，腦袋一陣血氣往上湧。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麼了？”明愛嚇了一跳，木子也上前扶住了藤原香的另一隻胳膊。
“顥，她不走，我走！”藤原香蒼老的沙啞的聲音在屋子上空迴盪，她看似沒有用什麼力，實際上已經是在竭盡所能的低吼了。
因為憤怒，她的太陽穴上青筋暴露，就連一雙手也是顫抖著握成了拳狀。
“奶奶……”風顥放開了夏雨橙，站起身說，“你先回去，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
“有我沒她，有她沒我！”藤原香斬金截鐵的說，這個把風顥迷住了的女人，她是一定要趕走的，“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你還有什麼用？”
活了幾十歲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她。她的尊嚴，她的面子統統都被這個女人踐踏。
要是讓她還留在風顥的身邊，那不是給自己找沒趣嗎？
“我不是你們家的生育工具，你喜歡，那就讓李晚晴做風家的女人吧！你的孫子，我不要了。”夏雨橙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他們，視線盯著屋子裡的某個角落，眼神有些空洞。
她覺得此時心裡就像是破了個大洞，怎麼都填不滿了。
“都出去！”風顥面無表情，彷彿是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夏雨橙，你算什麼……”
“我什麼都不算，既然都那麼痛苦為難，我跟風顥分手。”
藤原香眼眸一眯：“顥，你聽到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明愛……”風顥忽然煩躁的怒吼了一聲，把屋子裡的幾個女人都嚇了一跳，夏雨橙的心也經不住顫抖了一下。
“老夫人，我們走吧！”明愛趕緊扶著藤原香的胳膊，硬是把她扶了出去。
木子當然也不敢久留，慌慌忙忙的問了句：“大人，晚餐……”
風顥冷著臉一言不發，回身就抖了牆邊的矮櫃一腳，上面的價值連城的瓷器擺件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大人……”木子嚇得雙腿一彎，猛地跪了下去。
“滾！”
木子不敢再吭聲，連忙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屋子裡，風顥陰沉著臉，周身都寒氣逼人。而夏雨橙則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動都沒有動一下。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樣，壓得屋子裡的兩個人都覺得沉悶，透不過氣來。
好一會，風顥低頭看了夏雨橙一眼，想起她說的那些絕情的話，那種痛得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使勁地扯開了領帶，可依舊沒有緩解無法呼吸的困難。
他扯下領帶扔在了地板上，啞聲說：“橙橙，你要怎麼才能解氣？”
他平時那麼寵她疼她，的確是把她的脾氣養了些起來，所以他覺得奶奶今天對她動了手，她心裡肯定是很難平息那股委屈和怨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