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抽死你！”顧少陽的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脖子上青筋曝露。
所有的人都可以懷疑夏雨橙的身份，唯獨他不敢。
“哥，是夏雨橙給我捐贈的骨髓，你們的都不行，可是她的可以。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爸爸的私生女，媽媽的懷疑是對的……”顧千羽說到這裡，淚如雨下。
爸爸果然是一個背叛了愛情的男人！
“爸爸，你對不起我媽媽，你對不起我媽媽……”
“你白痴嗎？胡說些什麼？”顧少陽剛上前一步，顧千羽就把刀往手腕處壓一下，他趕緊停住了腳步，心裡又急又氣。
“顧小姐，那些話能亂說嗎？顧家在A市是有頭有臉的，這要是傳出去了，假的也能被說成是真的了。”羅秘書也成績好言相勸，刀拿在顧千羽手裡是太危險了，要是她受了傷，後果真的是無法預計了。
“千羽，你不是說等你病好了，就跟我一起去爬雪峰嗎？你不想去了？”顧少陽問。
“雪峰？”顧千羽愣了下。
這時，顧維鈞顧不得她還在說什麼，衝上去就要去奪刀。
出於抗拒，也是出於一種本能，顧千羽失控地把手裡的裁紙刀一揚，寒光一閃，雪花飛濺開來。
“該死的！”顧少陽低咒了一句，也不知道在罵誰。他幾步上前，拉開顧維鈞，伸出手就卡住了顧千羽的脖子，“真的想死嗎？”
“少陽……住手……”手腕被劃傷的顧維鈞面如土色，他捂住滴血的手腕低吼一聲，“不要再鬧了。”
顧少陽哪能真的傷了顧千羽，見她受了驚嚇怔在那裡，他鬆開她的脖子，順手就奪下了她手裡的刀。
“羅秘書，送我妹妹回家！我送爸爸去醫院！”
“休息室裡有藥箱！”顧維鈞皺了皺眉頭。
羅秘書扶著呆若木雞的顧千羽離開了辦公室，顧少陽從休息室裡拿出藥箱，替顧維鈞清理著傷口，用紗布包紮好。
“還是去醫院好一些！”他悶聲說，心底隱隱沉浸著酸楚。
顧維鈞搖了搖頭：“去什麼醫院？還好傷口不大，少陽，你妹妹的話……”
顧少陽沉默的收拾著藥箱，沒有任何表示。
“少陽……”
“爸爸，你要是不想說真話，就不要再繼續說了。不過，有時候，我寧願你撒謊！”說完，顧少陽拿著藥箱進了休息室。
等他出來，就看見顧維鈞站在牆邊的一排書櫃前出神，書櫃的玻璃門裡是一些精裝書和一些老照片。
照片裡沒有人物，全都是建築。
陳舊的、現代的，都是一些寫字樓，只有一張是現在的顧氏大廈，高聳入雲。
顧少陽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了顧維鈞的身後，同樣看著那些照片發呆。
“這些就是顧氏成長的足跡，少陽，外面都說我顧維鈞是靠著你媽媽的孃家才發跡的，其實這天底下哪來的免費午餐？我為顧氏付出的心血和犧牲誰又知道？”
顧維鈞想起剛才自己女兒的瘋狂，只覺得傷不在手腕上，是劃在了他已漸漸老去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