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微微皺眉，這個尚書令他在朝堂上見過幾次，兩人並無恩怨，甚至連摩擦都沒有。
尚書令這個提議的理由雖然站得住腳，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有種被針對的感覺。
潘玉成道：“去看看他吧？”
寧宸回過神，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他親自去了趟天福樓，打包了些飯菜。
回到監察司，拎著食盒來到大牢深處。
他有一陣子沒見到寧自明瞭。
寧自明衣衫還算乾淨，精神狀態也還不錯。
可能是自己他的緣故，大家對寧自明多少會額外照顧一些。
寧宸讓獄卒開啟牢門，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天福樓新鮮出爐的烤鴨，趁熱吃吧？”
寧自明盤腿坐了下來，“真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咱們父子有陣子沒見了，你怎麼樣？”
寧宸開啟食盒，淡淡的說道：“挺好的！拿下了莾州，收復邊關，殺了左相和太師...陛下親封我為逍遙侯。”
寧自明倏地瞪圓了眼睛，滿臉震驚！
旋即，放聲大笑。
“好，好好好...我寧家出了一位侯爺，十六歲封侯，仁德年陛下親封的第一個侯爺，哈哈哈...”
寧宸扯了一隻鴨腿給他，“我封侯，你那麼開心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寧自明表情微微一僵，但旋即又笑了起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父親，你總歸姓寧，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
寧宸翻了個白眼，“過兩個月，我要跟九公主成婚了！”
寧自明一口鴨肉噎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憋得面紅耳赤。
寧宸見狀，抬手拍在他後背上...寧自明才將嘴裡的鴨肉吐了出來。
“你可別噎死了，我可不想落個謀害親父的惡名...不然我這好不容易立穩的人設就該崩塌了。”
寧自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緩了緩，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老天待我不薄，待我寧家不薄，哈哈哈...”
寧宸看著他，挑了挑眉，“聖旨下來了，三天後問斬。”
寧自明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倏地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沒好氣地瞪著寧宸，“你就不能等我高興完了再說？”
“我早就有預感，前幾天做夢還夢到你母親了，她來接我了...我想著聖旨這幾日該下來了。”
“不過，能看到你封侯，這輩子值了...可惜，沒辦法看著你成婚，終歸是有些遺憾，要是能...”
寧自明正說著，突然間捂著脖子，瞳孔放大，滿臉痛苦。
“又噎住了？你可真行...”
寧宸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寧自明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眼角，鼻孔，嘴角皆滲出了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