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澤果然很忙,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家。
夜裡他回來後,雖然還是如常的溫和地對待韓敘,但她能感覺到,他心裡裝著滿滿的負擔,多半是跟九號的董事會有關係。
看起來他是在做足準備,要跟宋潯打一場你死我活的仗。
韓敘一睡醒就又找李天湖去逛街。
跟李天湖兩人開著保時捷,看似悠閒到處瞎逛,實際上,她從南君澤身上感覺到洶湧的暗潮之後,心底也是越發的沉重。
一個是怕羅藍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麼事來,車子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讓李天湖兜到未來城附近,想要監視羅藍的一舉一動。
二是想知道宋潯如今在幹什麼,哪怕幫不上什麼忙,靜靜地看著他忙碌也好。
但她沒有一個合理的由頭能去到他身邊,她這才發現,只要他不找她,她就想見也見不到他。
“羅藍鬼影子都沒有,怕不會是真跟南君澤斷了,自己離開羊城了吧?”李天湖瞄了眼未來城高聳入雲的住宅大樓說。
韓敘剛剛放下電話,臉色看上去無波無瀾:“我讓未來城物業經理去查了監控,幸好損壞的監控這兩天修復回去了,羅藍還住在裡面,南君澤這些天的確沒有來過未來城。”
“這就奇怪了,既然羅藍還住在這裡,依著那賤人不死不休的性子,就這麼甘心不跟南君澤伸冤了?”
“我也是在納悶這事!”
這就是韓敘所擔心的,別說羅藍這種離開了南君澤就一無所有的女人,就是尋常的一個人,被人做局受了那麼大的冤枉,連到手的奢侈日子都快要沒了,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這讓韓敘有點著急,之前以為羅藍會往死裡鬧開,甚至鬧到宋清雲面前去,要是鬧大了反而更好,到時候南君澤礙於宋清雲的壓力,她才有機會一棍子將羅藍打到無法翻身。
結果如今,似乎高看了羅藍,跟韓敘預期的差太遠。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李天湖開動車子駛離了未來城,擠進車流之中。
“還能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車子從主幹道車流中穿出,拐到邊上另一條相對安靜的馬路,李天湖忽然放慢了車速,大驚小怪地說:“喂,那個不是你們宋家的傭人嗎?”
韓敘朝李天湖所指方向看出去,霎時擰起了眉頭,邊上一個便利店的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前些日子如喪家之犬的小蘇,正跟一個老頭情緒激動地說著什麼。
再一仔細看去,那個老頭,正是宋家的人,管家老趙。
老趙怎麼會和小蘇聯絡上?
韓敘水眸聚起:“靠邊停車,你下去邊上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我?”李天湖一指自己的鼻子:“他們都認識我啊?”
“偽裝一下!”
正好外面寒風呼嘯,李天湖從車上拿了件連帽的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帶了個口罩和墨鏡,這種天氣,大街上的人都是這種打扮,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李天湖這才下了車,朝老趙和小蘇所在的便利店門口走過去。
便利店旁邊是一家花店,李天湖直接去了花店門外,假意看著那裡擺放的鮮花,不過腳步卻朝著老趙和小蘇越挪越近,幾乎就要貼到老趙和小蘇身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