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南君澤輕聲笑了起來,笑了許久:“今晚,我要跟她在海上看月亮,應該會很浪漫,我打算向她重新求婚,怎麼樣?你想來祝賀我們嗎?”
宋潯咬著後槽牙,沒有說話。
南君澤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宋潯的聲音,不甘心沒氣到他,補了一劑重藥:“你是在等我給你發定位嗎?知道你不想開口,我主動發給你好了,不讓你來親眼見證,你大概是不會相信她願意跟我來海上看月亮的。”
電話結束通話了,是南君澤在那頭先掛的。
片刻後,宋潯手機裡收到了一個定位,還有一張海上的圖片,是韓敘的背影,她身上那件外套,正是今天穿的那身。
此刻的她,正椅在扶欄上,悠閒地看著海上的月亮。
看著這張圖片,宋潯滿腔的憤怒如同漲滿河槽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咆哮著,噴湧著,勢不可擋地推著他去海上殺了那對狗男女。
車子高速行駛向碼頭,那裡有他的私人遊艇。
從開車到上了自己遊艇,直至一個人烏漆嘛黑地摸進駕駛艙,才覺得去殺人應該叫些幫手。
開動遊艇前,宋潯給白季巖發去了南君澤的定位,還讓他帶人趕緊從各個醫院收隊,把人都弄去海上包圍南君澤,把他的遊艇打成篩子!
打完了電話,宋潯沒有等白季巖的人馬,自己開著遊艇先出了碼頭,往南君澤所在的位置飛去。
……
“南君澤!你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回去,天都黑了!”
韓敘椅在遊艇的扶欄上,望著茫茫大海,除了一輪圓月,什麼也看不見。
南南跑了過來抱住了韓敘的大腿:“媽媽,再玩會兒嘛,我從來沒有在大海里看過這麼圓的月亮,爸爸說,等再晚一些,就能看見月亮上的張果老砍桫欏樹了。”
韓敘沒有去哄南南,她已經失去耐性了,而且,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下午因為南南說的幾句話,她一時心軟,想著這個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反正她也要跟南君澤商量離婚的事,就上了南君澤的車。
一上車,南南這個孩子就鑽到韓敘的身上,摟著她的脖子開心的像過大年似的。
出於人性本能的善良,她沒有拒絕這個孩子的熱情,也沒忘記提醒南君澤去醫院處理一下頭上被杯子砸破的傷口。
客套幾句之後,韓敘就跟南君澤進入了正題,問他什麼時候可以辦離婚手續,可不可以不要去逼宋潯。
南君澤當時回頭看了一眼南南,跟她說,南南今天生日,他沒有媽媽,請求她陪孤獨的南南玩一個下午。
還說,如果她同意,南君澤就撤回跟宋潯談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