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打電話給李天湖,讓她去約羅藍出來見面。
被陸羽恆謀害這件事,雖說韓敘知道是羅藍的陰謀,但羅藍未必知道已經被韓敘識破,因此韓敘才想要繼續接近羅藍。
只要羅藍存著要害人的心思,看到韓敘安然無恙,且依然沒有防備把自己當朋友,羅藍必定再次出手。
韓敘就是這樣想的。
深思過後,覺得這是條可行之道,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更直接且準確地知道羅藍究竟害她是為了什麼。
片刻後,李天湖回了電話過來,說:“我給羅藍髮資訊,她一直沒回復我,然後我直接打了她電話,她說正在公司開會,最近都比較忙,沒有時間出來,怎麼辦?”
韓敘心想,難道羅藍已經知道被自己識破了?
隨即又自顧一搖頭,不可能,羅藍聯合陸羽恆幹下了那麼惡毒的事,正常有點腦子的人,知道自己被識破,就會像當時的陸羽恆一樣,跑的遠遠的躲起來。
而羅藍現在,還穩穩當當的在宋氏集團總部裡當她的助理,一點都不是想要跑路的樣子,那就只能說明,她是真的在忙,李天湖才約不出來。
“你說說看,羅藍為什麼要來害我?”韓敘對著手機問李天湖。
李天湖在那頭窸窸窣窣的不知忙什麼,心不在焉地說:“這年頭,能夠暗中對別人下手的,多半是有仇,要麼是為財,要麼是為情,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哪裡得罪過她。”
說的沒錯,會處心積慮害一個人,無非就是這三者。
韓敘回憶自己和羅藍接觸的時候,開始並不熟,她是帶著目的接近羅藍,聊的挺融洽。
好一段時間的相處,並未有絲毫的仇恨在裡面。
不過仇恨這東西,如果有,每個人都是深埋在骨髓裡,既然打算要下手,就不會把仇恨表現出來。
拋開這個不能確定有或沒有的仇,羅藍要是為財,那就多半背後是有人花錢讓她下手。
要不是抱著這個想法,韓敘也不會千里迢迢去破島上找王紫。
而從王紫說的話來看,王紫沒有撒謊和敷衍的痕跡,還是可信的。
如果羅藍背後有人,那才是可怕的,能指使得動羅藍的,也不會是一般的人。
想到之前長樂渡那二十幾套房子,無緣無故的就冒出來,還掛在二手市場干擾韓氏長樂渡開盤,顯然是跟韓家有仇。
那背後操作的人,連南君澤出手都沒有查出來,如果羅藍背後有人,就可以跟仇家聯絡在一起,這樣或許就能說得通了。
要真是長樂渡二手房背後的人在操縱羅藍,來頭必定很大,那才恐怖。
至於李天湖說的第三種情況,羅藍為情而下手,韓敘覺得不大可能。
她是南君澤的老婆,如果是為了情,羅藍就必須是喜歡上了南君澤,從婚後自己和南君澤的種種跡象來看,這是完全無影無跡的事。
羅藍是南君澤的助理沒錯,助理崇拜老闆也理所當然,但如果羅藍真是因為喜歡南君澤而對自己下手,難道就不怕南君澤知道?
南君澤如果知道羅藍這麼狠毒對待她,必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他一個怒火,羅藍壓根沒好果子吃。
韓敘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這事匪夷所思,就算是羅藍是為情,也多半是一廂情願。
如此一來,就難以說通了,羅藍這麼精明,如果不能出手一擊即中,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以前,不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失去好感才是。
而羅藍至今還若無其事地呆在南君澤身邊,冒著這種被識破後有可能被加倍反擊的風險,羅藍的精明去了哪裡?
就憑這點,可以否定羅藍是為情謀害。
同時她再換一個角度,想到另外一件恐怖的事。
如果羅藍從一開始就存了要害自己的心思,那麼以前她說的話,能不能信?
韓敘從陸羽恆這一件事之中,就確鑿地判定,答案是不能。
想到這裡,韓敘忽然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如果羅藍以前的話都不能信,那自己找她查證南君澤身上的香水味,和未來城頂層豪宅,是不是也要一併推翻?
之前對南君澤的所有疑慮,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是,要麼不是。
如果推翻了羅藍以前的解釋,那麼,南君澤身上的香水味就是真的了?未來城那套頂層豪宅也不是借給朋友暫住的正常用途。
這個想法嚇了韓敘一大跳,要是這個假設成立,羅藍為情來謀害自己,就銜接上了。
可也正因如此,韓敘才越想越覺得糊成一團,總覺得不管哪一種情況都很有根據,換言之,就是羅藍跟自己既可以有仇,也可以是為財,更可以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