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陸羽恆。
菊花哥望了眼鎖緊的門窗,湊近了小聲說:“還真是,以前有個哥們,就是做這生意的,晚上我跟他借錢過度,他說他也沒錢,不過他的老闆想要點貨,問我能不能去倒一點,價錢好說,我一口就回絕了他,現在我們都躲著債,能去哪裡拿貨拋頭露面的?我說不願借錢給我就算了,還給我出這種餿主意。”
陸羽恆狹長的眸光亮起:“要多少?如果量大的話,我可以找人去問問,等賣出去了咱們四人平分……”
陸羽恆以為遇到了意外的財路,白白撿了個賣貨的渠道,讓菊花哥三個人去賣,然後四人平分,自己還不用承擔風險。
而他只要跟酒吧裡的人拿點正貨,再自己摻點勾兌的粉末進去,轉手就能賺上一筆錢。
主意一定,菊花哥假意聯絡了自己的“朋友”說有貨,談好了價錢,讓陸羽恆去趕緊去拿貨。
陸羽恆雖然想收買菊花哥三個人來當護身符,但賣貨事關重大,對他們三人還是有所保留,自己一個人去聯絡酒吧的老闆要貨,不敢帶上三個人。
高價買來一點之後,陸羽恆第二天就去城裡又買了各種用來勾兌的化學物品,來回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下午就一個人躲在出租屋那間鎖住的房間裡,一個人忙碌起來。
那個鎖住的房間,裡面放了許多勾兌的工具,為免被菊花哥幾人看見,之前才謊稱是是房東放東西的房間。
忙碌到了晚上,累的渾身虛脫,終於勾兌出一批貨,約莫有個一千克左右。
想到有錢賺,陸羽恆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打電話給菊花哥:“兄弟,貨到了,什麼時候拿給你?”
菊花哥在電話裡高興地說:“我正在市區接我那個朋友,一個半小時就能回到鎮裡,你在家等著,我到了給你電話。”
聽見是去接朋友,陸羽恆知道那個必定是買家,以為好事將成,以後這就是源源不斷的財路,覺得菊花哥這幾個人沒白打交道,一個人安安心心地去廚房做著晚飯,等著菊花哥回來。
菊花哥說好一個半小時,然而只過了一個小時,陸羽恆租房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在廚房裡煎煎炸炸的陸羽恆放下鍋鏟,跑出去不經查問門外的是誰,就興奮地一把開啟了大門。
“別動!警察!”
……
水流潺潺的聲音,帶著花香的微甜空氣,嘰嘰喳喳的清脆鳥叫。
韓敘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剛才感覺到的那水流聲還在,空氣也很甜,鳥也依然很吵,可眼前怎麼是一張毛茸茸的大肥臉?
那張大臉上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珠子,此刻正聚精會神地望著她,忽然一張嘴,伸出猩紅的舌頭往她的臉頰舐來。
“啊……!”韓敘看清這張大毛臉,本能地一巴掌開啟了去,整個人跳了起來。
這一跳,才發現剛才自己躺在軟軟的床褥裡,掃視了一眼四周,是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有偌大的落地窗,剛才往她臉上舔了一下被打跑的,是一隻大橘貓,肥胖的身軀正從沒有關閉的玻璃窗上往外跳了下去。
韓敘走到落地窗前往外一看,瞬間神清氣爽,外面是一個小型人工瀑布,周遭種著錯落有致的花花草草,叫不出名字的小鳥顏色各異,歡快地在花草叢中跳躍。
再遠一些,像是熱帶叢林植物,透過那些高大的植物縫隙看出去,最遠處一直望不到邊的地方,依然是大海。
“看什麼呢?”
韓敘的肩膀伸來一隻手,回過頭嚇了一跳,李天湖就站在她的身後。
韓敘這才慢慢地想起來,自己和李天湖是在大海上,然後被小黑丟進了海里。
然而這裡,卻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像是一個安靜的世外桃源,根本不是扎倫的那個破爛無名島可以比擬的。
所以,她和李天湖不可能是被扎倫救上了無名島。
韓敘忽然驚慌地眨了眨眼睛:“我們都死了嗎?”
她確信,扎倫那座破爛島的周圍都沒有別的島嶼,這個地方可能是不存在的,那就只能是自己腦海中的幻覺。
大概是人嚮往什麼樣地方,死了以後,就會讓自己住在幻想裡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