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不確定,韓敘沒敢給自己家人報信,如今李天湖帶來確鑿的資訊,韓敘跟韓二通了氣之後,立刻就有了胃口,速度飛快地把自己給填飽,然後火急火燎地帶著李天湖走出了這間總統套房。
走的時候,韓敘不敢扭頭去看宋潯的眼睛,連對身後這個男人一聲感謝也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顧忌什麼。
可能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因為有利用價值,他才會幫她,所以就不需要感謝他的慷慨。
也可能是怕會不小心被他感動,那樣她的心裡就會慌會亂,會不知如何自處,才不敢去感謝他。
不論如何,她不能讓自己一廂情願地淪陷,然後再來被他一巴掌打醒,問她自作多情什麼。
到了地下停車場,上車之後韓敘忽然使勁搖晃自己的頭,覺得可能是腦子被藥壞了,導致現在胡思亂想,居然想到自己自作多情上面去。
情這個字,不管是他,還是她,都是不可能的事,永遠。
“我跟你說,你從昨天下午就跟我在一起逛街,昨晚在我家吃飯,陪我媽喝了點酒,喝醉了在我家睡了下去,手機開的是震動掉在沙發縫隙裡,今天早上才找到,聽明白了嗎?”
李天湖一邊開車,一邊跟幫她提前準備好面對南君澤質問的供詞。
韓敘心不在焉的地“嗯”了聲。
李天湖從內視鏡裡看過來後座:“你確定都記住了?”
韓敘收回散出去的魂魄:“啊?你說什麼?”
一看韓敘渙散的目光,就知道她什麼都沒聽進去,李天湖迫切希望她能爭氣一點:“來,我再重複一遍……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想知道你昨天到早上去了哪裡。”
韓敘望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李天湖又說:“白季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跟宋總在一起,可你為什麼是這副鬼樣子?一臉都是被人打擊後精神崩潰的挫敗感,宋總不至於這樣對你,現在你給我招出來吧!”
韓敘依然沒有說話,她不想提起陸羽恆的名字,這個人就如同爬在自己身上的一條蜈蚣,討厭,噁心,恐懼,不想讓自己的腦子裡的神經去記住這個人。
何況李天湖這人大大咧咧,要是告訴了她陸羽恆的事,就她那嫉惡如仇跟自己一樣藏不住事的性子,雖然不會直接把事情說穿,保不齊就在哪個同學面前表現出對陸羽恆的厭惡感,到時候可能給抓陸羽恆增加難度。
一切等找到陸羽恆之後再說吧!
韓敘一路都不說話,李天湖一頓念念叨叨的很沒勁,到了宋家別墅區大門口,李天湖停下車子說:“我要不要陪你進去?”
本以為韓敘會說不用,卻不料她淡淡地開口:“要!”
自然是要的,如果不帶李天湖回宋家,自己一張嘴,怎麼也不夠說服力,何況,李天湖的出現,不也是宋潯替自己安排好回去洗刷的麼?
如果不需要李天湖去宋家,那宋潯是不會讓白季巖把她找來的。
信他一回。
韓敘和李天湖從彎彎繞繞的小徑走到自家花園門前,前庭裡並沒有人,她掏出鑰匙自己刷開了外門,忐忑地穿過前庭進到別墅門廊下。
別墅大門沒有關,裡面好些陌生人的聲音,越往裡走,聽的越清楚。
“南總,請您詳細說明一下,夫人是何時走失的,當時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什麼樣的鞋子,揹著什麼樣的包,可有隨行的人?”
這說話的風格,顯然是警察。
她消失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南君澤因為找不到她,真的報警了,如今警察就在家裡。
南君澤的聲音傳來:“那時候我剛剛出差回到羊城,還沒到家,不太清楚她的著裝,要不先問問家裡的傭人……”
傭人集體吵雜爭相回應:“不清楚!沒注意!”
羅藍的聲音也在裡面:“昨天中午,本來二少奶奶跟我約好要一起吃飯逛街的,不過我還沒見到她的人,也不清楚她是什麼穿著,後來我走到約定的地方接她,沒看見人,打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韓敘憂心忡忡地回頭看了李天湖一眼,李天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進去別慌,要記住你一直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