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落座,樓梯方向跑來劉有福,近前道:“南先生,大小姐,韓董在樓上書房,讓二位上去。”
韓柏楊氣色還不錯,交通意外那時也沒有受什麼傷,只是頭部撞了一下,加上精神壓力,才一直在家休養。
如果過了這些日子,已經好的差不多,整個人看上去與往日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翁婿二人坐在書桌前閒聊,韓敘在一旁幫韓柏楊捶背,聽見韓柏楊說不日就要回公司工作,韓敘憂心自己老爹的身體,便幾次插嘴阻攔。
“爸爸,公司裡該放手的,就放手吧,您年紀大了,讓韓二去歷練歷練,這個家早晚都是他的,可不能再由著他天天在外面胡混了。”
韓柏楊拍了拍韓敘的手:“你是好孩子,爸爸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老二最近也定性很多了,每天一早就去公司學管理,我得帶帶他。”
孃家事,南君澤插不了嘴,只聽不說,偶爾點一點頭。
韓氏地產裡面存在許多難題,長樂渡二手樓就是其中一個,那二十幾套房子,至今還掛在二手交易市場上,不交易,也不下架,許多想購入長樂渡物業的買主都想探一探究竟,始終無從得到訊息。
這點韓敘也百思不解。
按說,王家之前下了血本,從長樂渡的小業主之中弄走了二十幾套房,分別掛在了二十幾個普通人的名下,合法又合理,就是為了打擊韓氏地產,讓長樂渡無法開盤,甚至鬧幾場混亂。
可王家在宋潯的操縱下,已經土崩瓦解,王家欠下鉅額債務才從羊城出逃。
這樣一來,就讓人十分想不通,長樂渡那二十幾套房產雖然不多,價值卻也上億,王家自身難保之時,為什麼不賣了那些房產週轉,寧願出逃也要繼續將那些房產掛在二手交易市場?
如此看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王家恨韓家入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死也要拉韓家下水。
要麼,掌握那二十幾套房產的金主,是另有其人!
前者雖有可能,但王家全家人,都不是那種骨頭硬寧死不屈有氣節的人,一夜之間負債累累,如果有上億資產,早就拿去套現拯救自己的生意了,哪裡還可能任由放著閒置。
何況,王家夫婦在新加坡酒店洗馬桶,王紫如今落在扎倫手裡生不如死,還給自己下跪求放過,如果有底牌,就王紫這種德性的女人,一早就拿出來談判了,何至於要下跪磕頭?
所以,那二十幾套房產,根本不是在王家手裡。
想到這裡,韓敘回憶那天在帝王風暴夜總會廁所裡,自己套王紫的那些話。
因著當時的疑問太多,具體套了那些,韓敘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關於長樂渡那二十幾套房產,韓敘還有點印象。
那天王紫第一個反應,是在反問是不是白送給她,還說長樂渡就算是真的送給她,她有了扎倫這個土豪,也看不上那一兩個億了。
當時因為王紫攀著扎倫不放,韓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王紫有了靠山的這件事情上面,而沒有去細細琢磨王紫為何對長樂渡的那些房產如此陌生。
確鑿判斷下來,韓敘心中咯噔了一下。
如果真的不是王家所為,到底韓家還有哪個隱藏著的仇家?
韓柏楊感覺到韓敘捏著肩膀的小手抖了一抖,扭頭問:“敘,你怎麼了?”
南君澤抬眸一望,發現韓敘臉色慘白,忙起身過來將她帶去沙發裡坐下:“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韓敘搖了搖頭,本想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可一看南君澤就在身旁,和盤托出必定會說起王家。
到時候,南君澤也必定會和老爹深度剖析王家敗落的因由,自己和有王紫的過節是其次,帶出幕後操縱的宋潯才是大事,為免這裡頭錯綜複雜的聯絡被抽絲剝繭,韓敘只得閉口不提自己的疑慮。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說:“長樂渡有二十幾套房子,被人為惡意操縱,掛在二手交易市場,既不交易也不下架,給韓氏地產造成了不良影響,查不出幕後主使,我就為這件事犯愁呢!”
韓柏楊也跟著點頭:“難為你這孩子,這些事,爸爸會去慢慢調查,你別太擔心。”
南君澤見父女二人滿臉愁雲,雖不瞭解其中的來龍去脈,卻也沒有接著話題主動追問下去。
只忙著寬慰說:“想不到,我出國這些日子,家裡就出了這麼多事,岳父大人安心,長樂渡的事就交給我,不管對方是誰,總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