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氣寂靜,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她才有空回想先前的事,想著自己從聽風築跑出來,宋潯最後丟給她的一句話,至今讓她腳底發寒,可能以後,他不會想再看見她了。
心底不知怎的隱隱有一絲刺痛,就好像身上哪個地方被割走了一塊,割完之後還不允許有傷痕的那種。
這種感覺不該有,韓敘不得不驚悸的承認,自己對宋潯的感覺,亂了。
從下午王紫被扎倫的人抓走以後,從李天湖滿嘴誇讚崇拜宋潯開始,她的腦子裡,她的心裡,她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和毛孔,都亂套了。
以前是虛情假意,總想著擺脫他,不惜把自己弄成個拜金女去噁心他,後來被他算計了一道,又把自己弄成個黏人的純純小妖精,想叫他膩了好一腳踹了自己。
可如今,這是怎麼了?明明每次都是不得已走的腎,為什麼這次突然走了心?
所以她在路上以為自己被小流氓跟蹤,是真的沒想太多就認定了被跟蹤才拐了個彎,還是自己為自己找來的拙劣藉口,不經邀請就這樣闖入了他的私宅。
她沒膽子去想。
也沒膽子去回憶,當她發現宋潯被咖啡燙到,假裝疼痛是在戲弄自己之後,為什麼會有膽子不想饒了他一樣的跟他打鬧。
不,那不是打鬧,那是出自心底的故意,趁機找到個由頭得理不饒人想跟他打情罵俏。
甚至,被他壓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她都沒有想脫開他禁錮的念頭,還有要去纏繞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南君澤一個電話……
太可怕了!
韓敘一下下地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不敢去想,卻仍然左右不了自己的腦神經,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的荒唐。
他是誰?他是宋潯,是宋家的大少爺,自己要跟著南君澤尊他一聲大哥。
不管他多有魅力,多有能力,對她多好,這輩子,都應該是她要遠見遠躲的人,永遠都只會是兩條路上的人。
今天這一遭,如果不是他冷傲漠視一切的性子,不屑強留於她,真要是被留在那棟私宅到天亮,可能從此,她苦苦維護的世界就崩塌了。
南君澤和宋清雲必不會原諒她,到那時候的結果,她的下場,大概不會比王紫的現狀好到哪裡去。
她可不是一個人,肩膀上還要扛起整個韓家,她輸不起。
她很慶幸自己在當時沒有淪陷在他的身上,被害怕驅使著才勉強維持一絲清醒,火速出現在南君澤的面前,才避免了一場無法收拾的後果。
韓敘越想越後怕。
肩膀上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韓敘霎時驚恐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被這突然的一拍嚇的魂難附體。
“老婆?你怎麼了?”
韓敘回頭一看,原來是南君澤,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問:“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君澤寵溺地眼神看了她幾個瞬間,若有所思的樣子:“你不希望我快點回家來陪你?”
知道自己失言,韓敘焦急的語無倫次:“不,不是,我是怕你路上開快車,寧願你慢幾分鐘到家。”
南君澤笑了笑,還是那麼溫和,伸手將她摟在自己懷裡:“分開那麼久,你想我了嗎?”
韓敘連忙垂下眸子,壓根不敢去接南君澤的柔和的目光,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想。”
南君澤以為她是害臊說肉麻的話,故意逗她:“有多想?好像今晚,從見到你到現在,你都沒喊過我一聲老公。”
表情瞬間凍結在她臉上,回想了一下從自己回到宋家見到他之後,的確沒有他出國前那時候的習慣,一開口就喊他老公,難道他會這麼明顯的捕捉到異常。
韓敘不敢接話,怕無法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前,免得讓南君澤看出來,平靜地反問道:“可能是一時激動,忘了,你呢?想我嗎?”
“哈哈,果然是小別勝新婚,一段日子沒見面,老婆還跟剛結婚那時候一樣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