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噥咕噥”又是一大杯,韓敘打了個飽嗝,胃裡在灼燒,肚子都喝脹了,酒勁還沒上來,不過,似乎渾身開始發熱,心想著,快了,先找好武器,一會兒膽子肥起來了就拍死他,媽的。
一分鐘不到,韓敘還沒找到合適的武器,而她就在宋潯眼皮子底下,小臉迅速被酒精燒紅,望著眼前這張重影的帥氣臉龐,韓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空手當武器,一巴掌“啪”的一聲,打了過去。
聲響是有了,但是好像不是脆響,纖細的右手腕正被他捉在大掌裡,酒精上腦讓她耳內嗡鳴,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麼,似乎是在說:“你竟然真敢打我?”
韓敘眼神迷離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抽不動,立馬換了左手打了一巴掌過去。
又被捉住了,好像每次都打不準?
韓敘一不做二不休,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宋潯的身上,把他的兩條大腿死死地壓住,恩,距離近一點,這回應該能打準了。
人是挨的更近了,兩隻手依然得不到解脫,本就心事多,加上酒精的力量,韓敘頓時氣惱地哭了出來,一邊哭的悽悽慘慘,一邊拿自己的頭去磕宋潯的胸口。
腦門一下一下的撞在他的胸前,一邊斷斷續續口齒不清的哭訴。
“你個討厭鬼,我恨死你了,每次都騙我,王紫要害我家破人亡,你還讓她成了土豪太太,我討厭你,到死也也不想再理你……”
宋潯微微一怔,將她的兩隻手鬆開,放下她的胳膊,牢牢地將她鎖在自己身上,聽清楚她罵出來的是什麼內容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聲。
很不巧,這不大的笑聲,被她給聽見了:“你果然在笑,你果然是戲弄我的,我跟你拼了!”
兩條胳膊被宋潯給摟住,韓敘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拔不出來,腦門撞的越來越暈,撞沒幾下,居然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胳膊。
“嘶~”宋潯被她磨著牙咬的吸了口冷氣,可一低頭看她醉成那個樣子,算了,咬就咬吧,跟醉鬼打架,打贏了也什麼沒意思,醒了再跟你算賬。
韓敘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而這個房間,顯然還是昨晚來的美居國際酒店,六十八層宋潯的專屬套房裡。
看清了眼前的環境,猛然坐起身來,提起勇氣帶了眼身旁,頓時鬆了口氣,宋潯沒有睡在這裡,因為旁邊空空如也冰冰涼涼。
可再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著一套寬大的男士睡衣,很明顯是他的,而她自己什麼時候穿上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連忙下了床,在床尾榻上拿來自己的衣服換了回去,走出客廳一看,落地窗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都曬了進來客廳裡,再一看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了十點。
韓敘暗暗心悸了一把,自己這是在這裡睡了一整晚,還順帶睡了個懶覺。
用目光把整個套房裡的每個房間都掃了個遍,沒有看見宋潯,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大早就溜掉了,肯定是怕自己睡醒了要揍他才跑的。
韓敘氣惱自己找不見他的人,悻悻地下樓開車出了酒店,想著昨晚他有沒有趁自己酒醉睡著佔便宜,一邊開車一邊動了動身體,沒感覺哪裡有痠痛,這才放心了不少。
心想著那個討厭的傢伙,昨晚上還挺老實的,沒有趁機拆了她的骨頭。
不過對於自己昨晚因為沒控制好酒量,醉的太快酒勁一下就上了頭,導致直接睡了下去而沒能狠狠地揍他一頓,心裡依然還是很不爽。
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完了,她暗暗決定,要是讓她找到個機會,一定會讓宋潯知道自己的厲害,別讓他一而再的以為,她是個可以隨意戲弄的女人。
因著心裡氣憤,回了宋家別墅後,見著那些傭人依然挑釁的目光,韓敘立刻喊來了韓二接著拆家。
看著韓二領著那幫不良少年又是一通胡鬧,韓敘心裡的氣倒是撒出去不少。
傭人哪怕暗地裡百般怨恨,依然要老老實實地收拾整個別墅和花園,不僅不敢偷懶,還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原狀。
韓敘這股氣愣是往這個家裡撒了一個星期,才把宋潯帶給她的怨氣全撒了出去。
這一個星期下來,傭人們因為韓二搞的破壞而一個個累成狗,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必定是傭人小樓裡怨聲載道的時候,揹著韓敘這個二少奶奶,各種惡毒的謾罵詛咒,罵完第二天接著收拾爛攤子。
韓敘自是知道傭人對自己的態度,夜裡她會站在昏暗的陽臺上,靜靜地聽著傭人小樓傳出來的不滿。
卻也從中怪異地發現,自己不斷整治這些傭人,她們卻不知道要收斂,如果服軟了,對自己這個主人有所敬畏,也能讓主人消消氣少給她們製造麻煩,可一到白天,那對著韓敘的一道道目光,反而夾帶了更多的不屑。
如果說因為被整治怨恨,韓敘能夠理解,可這些傭人的目光裡為什麼會有越來越多的不屑?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