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祁峰要去警局代替韓敘做筆錄,問過她沒有別的吩咐之後,沒有在宋宅多作停留匆匆趕去。
韓敘一個人來到花園,舒展了下筋骨,頓覺血流順暢渾身通透!
想不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沒有意外的就如她計劃的那樣,輕而易舉解決了小蘇。
豈止一個“爽”字了得。
做完了這些事,再接下來,就是要好好想想,怎麼跟婆婆把話說圓滿。
宋清雲必定比她更瞭解小蘇,偷盜鉅額財產的事情出來,且不去論事情真偽,上了年紀的人,多半幫親不幫理。
雖說小蘇也算不上是宋清雲什麼親,可好歹也算是身邊貼身伺候的親密丫頭,韓敘知道,自己要讓婆婆完全相信再打消保護小蘇的念頭,大概還需要費些口舌。
本以為只是費些口舌的事,卻沒想到,事情來的比她想象的要快,且來的兇猛。
韓敘開著車去到山莊大門內的時候,一眼就瞥見外面轉悠的陸羽恆,只得立刻掉頭回了自家別墅。
本想這時候去醫院裡,跟自己婆婆好好“說說話”,可陸羽恆一直堵在外面,她一下子想不出什麼法子把這固執的人弄走,只得先打道回府。
一晃到了下午,韓敘因為陸羽恆堵著大門,人還在別墅裡沒有出去,家裡的電話卻被打爆了。
先是傭人吳姨接的電話,然後來跟她說:“二少奶奶,好多不認識的人打電話來,都在問太太在不在,什麼時候有時間。”
宋清雲是商界女強人,住進了醫院,好些天不出現在生意場上,有人找到家裡來實屬平常。
韓敘也沒太在意。
然而沒過多久,宋清雲的電話就打來了客廳裡的座機。
韓敘正好坐在客廳裡喝著咖啡,就自己接了起來。
宋清雲一聽見韓敘的聲音,就說:“小蘇那丫頭怎麼回事?”
韓敘心想婆婆這麼快就知道了,肯定是家裡哪個傭人多嘴去告狀的,不過這事,婆婆早晚也要知道,上午她就想過去先給婆婆打“預防針”,被陸羽恆攔著沒能從別墅大門出去而已。
“媽,您都知道了?小蘇偷了我的結婚戒指,還有廚房裡的食材,已經現場抓到了,蘇姐和張媽是冤……”
韓敘正想趁此機會跟婆婆說清楚,不想話還沒說一半,宋清雲立刻打斷了她,口吻不容置疑:“整個羊城的媒體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嗎?小蘇怎麼可能會偷東西?這之中如果有誤會,你丟的鑽戒就你去跟警方解釋清楚!”
她知道自己婆婆偏愛小蘇,袒護這個下人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韓敘知道現在宋清雲很著急,加上身體本就也不好,生怕她老人家在醫院裡急出什麼別的病來,只能儘量哄著說:“媽別急,我一會兒過來醫院跟您說,現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韓敘開著車再次出到大門外,而這回更是糟糕。
山莊大門外已經水洩不通了。
不僅是陸羽恆這個忠實的“守望者”,還有一大群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擠在門禁外面,分開兩旁虎視眈眈,只留一條通道供車輛進出。
要不是有門禁,這些人怕是要衝進來。
韓敘在門內落下車窗,問崗亭裡一米九的保安說:“這些人幹什麼呢?”
一米九的保安連忙向了她敬了一禮,然後才伏低頭湊近了說:“您是宋家的少奶奶吧?可別出去了,這些記者是想要去您家採訪的。”
採訪?
韓敘知道慘了!
原來婆婆在電話裡說,小蘇偷東西被抓進警局這件事,整個羊城都知道,就是這些媒體已經不經求證先發了新聞,而且,還追來了宋家。
韓敘立刻開啟了手機刷出新聞,果然,一條條都掛著大寫的“宋氏地產”,內容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大意都在指:宋家傭人盜竊價值兩百多萬財物被抓大喊冤枉,似有隱情。
又有的說,傭人偷完財物不藏匿或變賣,放在身上不合常理。
還有的在打疑問,宋家不缺錢,宋家太太宋清雲揮手一擲千金,從不虧待傭人,緣何不肯放過一個小傭人。
韓敘傻眼了,這些事情,記者好像就在宋家親眼目睹後寫出來的一樣,連小蘇將戒指放在身上,那些記者都知道,難道說這些記者是從警局拿到的一手資料?
沒有道理,小蘇的事情才剛剛交給警方,事情還沒有個定論,警方不可能釋出未確鑿認定的案子給媒體。
韓敘不的不佩服這些記者,一個個簡直手眼通天,弄一手資料易如反掌,也不知道這些訊息他們是從什麼渠道收集去的。
如今還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問題。
韓敘措手不及的是,本身不過是一個傭人偷盜,被繩之以法的尋常事,可放在宋家,卻成了大新聞,如今卻讓媒體跟了來還各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