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子腰部以上都陷在沼澤泥濘裡。
白衣侍衛先到,一句話沒說,就將劍鞘遞給了韓澈,韓澈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劍鞘,白衣侍衛使力想將韓澈給提出來,卻只將他身子移動了一點點。
白衣侍衛著急地喊道:“小公子,把蕪夢姑娘放了,這樣你們倆個都沒命。”
韓澈眼眸微眯,抓著蕪夢的手掌卻沒有鬆開。
蕪夢叫道:“你放開我,你抓痛我了,再抓下去我這隻手都要廢了,我情願去死,也不要廢了這隻手。”
蕪夢心裡知道這片沼澤有多致命,人再強大,抵不過自然大地。
有一年她從訓練島回來,親眼見到一個遊俠掉入這片沼澤群裡,她出了善意想救他,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後來再出入訓練島,她都會小心繞開這片沼澤地。
只是沒想到,有些東西是註定的,躲也躲不過。
她想好跟韓澈一決死戰,這一次怎麼也得有個結果,哪怕亡也要亡得有志氣,絕對想不到是這麼一個狀況。
蕪夢好想酸溜溜地來一句:“世事無常啊!”
“別動,你想死得快麼?”韓澈偏過頭來掃了她一眼,眸光閃閃,透著一抹擔憂。
很難得,蕪夢能在他的眸光中看到慌亂。
再牛叉的強人,也還是會怕死的。
“你不放開我,才是想死得快,你不放我,我就拉你一起去死,媽蛋的,報你辱我這麼多次的仇,足夠了。”蕪夢說著就真去抓韓澈,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
兩人身子粘在一起,更增加了下滑的速度。
蕪夢兩隻腳勾著韓澈的腰身,打定主意不鬆開,除非他把自己的腿給斷了。
她洩憤似的瞪著韓澈,韓澈也瞪著她:“蠢女人,人求生不求死。”
他握著白衣侍衛的劍鞘又使了使力,提起的速度還不如泥濘下降的速度。
該死的,他們運氣太背,正好落在這個泥濘旋窩裡。
風調也趕了過來,同樣將劍鞘遞了過去,現在哪還管什麼打鬥,先把人救出來才行。
問題是陷在泥中的兩人,根本沒有空的手來接他的劍鞘。
蕪夢一隻手被扣著,一隻手勾著韓澈,兩隻腳更是如藤蔓般地纏著韓澈的腰枝。
韓澈一手扣著蕪夢,一手握著白衣侍衛遞過來的劍鞘,也沒有空的手了。
風調有些無語:“蕪夢,你是真想死不成,放手,快接住,我拉你上來。”
蕪夢不甘心啊,她不想放開韓澈,她一鬆手,韓澈說不定就被那小侍衛拉上去了,自己沒拉上去死了豈不是冤得很。
她完全忘了,剛剛是韓澈一直抓著她沒放手。
她當然不會認為韓澈是在救她,他就覺得韓澈是變態,臨死也不放過她。
韓澈平靜地看著她:“想死還是活?”
他們不斷地下滑,泥濘現在已經快到胸口,韓澈甚至感覺到呼吸不暢。
他不能死,許多事未做,絕不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他也可以不死,只要他放棄蕪夢,以他的能力,要出這個泥濘不是不可能。
他一直不放手,是不想放棄她,可是如果她自己想死,他也不會再死抓著不放。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