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回過頭來笑道:“小姐您醒了,是的,已經進鹽城了,馬車現在往州郡府去。”
花道雪嗯了一聲,知秋扶著她半坐起來,在她身後塞了個繡花枕頭。
“要不要掀開簾子給小姐看看外面?”知秋小心地問。
花道雪搖了搖頭:“不了,風大。”
“鹽城裡面暖和多了。”知秋笑道:“比城外暖和,手伸到外面都不凍。”
花道雪掀開簾子看去,寒風吹來還真沒有多冷,城內甚至連積雪都沒有。
路邊手人很多就穿一件錦袍,狐裘披風都沒穿,衣著光鮮的世家小姐也沒有抱著手爐。
鹽城這天氣怎麼反倒像是春天了。
“和著寒冷就是鹽城之外,這鹽城倒是半點沒受影響。”花道雪估摸著這情況應該與鹽城的地型有關。
鹽城四面環山,冷氣流進不來,全部聚積在了外圍,所以外面冰天雪地,這裡卻是溫暖如春。
花道雪高興地打了個呵欠:“這樣真好,真受夠了冰冷的天氣,都快被凍成冰棒了。”
“小姐,冰棒是什麼啊。”知秋奇怪地問。
“冰棒是夏天吃的一種解暑的冰食,到了夏天我做給你吃。”
正說著,花道雪聞到路邊傳來一陣撲鼻的香味:“哇,臭豆腐,好香啊,知秋,快幫我去買。”
“小姐,這味道好臭,你確定要吃嗎?”知秋一臉驚悚,小姐懷孕連嗅覺都變了嗎。
這麼臭,她都想捂鼻子,鹽城真是奇怪,竟然賣這麼臭的吃食。
“要,快去。”花道雪懶得跟知秋解釋,伸出沒穿鞋的腳直踹她的小屁屁,邊喊:“李大叔,停車。”
馬車停下來,知秋捂著鼻子去買了一碗臭豆腐,花道雪覺得拿上馬車來吃好像很不厚道,會弄得馬車裡全是味兒,於是下了馬車。
靠著馬車站著,興奮地看著知秋捂著鼻子一臉受不了的樣子了捧著一個木碗走來。
花道雪樂得哈哈大笑。
這世上有一句話叫樂極生悲,花道雪眼眸猛地一收緊,冷冽地看向不遠處從對面客棧出來的身影。
那欣長玉立的身子,俊美無倫的刀削麵龐,君臨天下唯吾獨尊的氣質,花道雪就是光聞氣息都能聞出來是誰。
他的手中抱著一個軟綿的身子,粉紅的長紗裙,一頭如瀑的黑髮披散,看不清面容,卻也知是個絕色女子。
花道雪突然感覺鹽城比這世上一處地方都寒冷,寒風灌進骨頭裡,刺得她全身都如被割,觸目驚心地淌著血。
那個啫她如命的男人,他大半夜的跟著別人走了,不但不去接她,還公然在大街上抱著一個女人。
“小姐,臭豆腐來了。”知秋將木碗遞給她。
花道雪卻只是呆滯地看著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她這麼大的身影,挺著個大肚子站在對面,而他卻對她視而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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