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讓知秋去弄了一副涼茶,給花道雪喝了下去,半個時辰之後花道雪才開始安靜下來。
宋衣也才緩了口氣打了個盹。
等她再醒來時,卻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嚇得她趕緊蹦了起來,定晴一看才發現是君臨天。
只是除了那張鬼面和露在外的狹長眼眸能認出是君臨天之外,其他地方壓根看不出他是誰了。
頭髮凌亂不堪,上面還沾了一層沙塵,穿著的狐裘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也是覆著一層灰濛濛的沙土,連那鞋子踩在地上都能落下一個腳印。
更別說那下顎的鬍渣,雙手的粗糙,這哪還是那個清貴俊美不凡的煜王。
簡直就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個流浪漢。
“煜……煜王。”宋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喊了聲君臨天。
君臨天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花道雪,整個人如一座落滿了灰塵的石像,像是絲毫沒聽到宋衣的呼叫,也像是不愛理她。
宋衣微皺了一下眉,看了眼床上的花道雪的臉色已經正常,睡得也挺安穩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門給關上。
其實她很想勸煜王還是去清洗一下自己,但是想必他也會裝聽不見。
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煜王府裡所有的事自然有人稟告他,想必煜王也是擔驚受怕才這麼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她在心裡更加堅定今天自己對締上雲所說的話,只是這話她能對締上雲說,卻不能對崔琰琬說。
誰也不願意卻打擊那樣純良的公子。
屋裡的君臨天在床邊坐了一夜,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他才撫上花道雪的額頭抱歉地說了句:“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然後他起身走出了房間。
房外的宮卿早已恢復了一身清爽,看到還是滿臉塵土的自家爺,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一向潔身自好的爺就這副落魄的模樣在房間呆了一晚,他是怎麼做到的?
宮卿簡直難以想象。
花道雪緩緩地睜開了眼,耳邊還響著君臨天的聲音,可是睜開眼卻沒見到君臨天的人。
不會吧,難不成痛糊塗了,竟然會想君臨天。
花道雪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既不冷也不熱,似乎人仙丹吃了挺有用。
她趕緊摸了下小腹:“孩子!”
活著還是不在了?
怎麼房間裡一個人沒有,她撐著坐了起來,卻發現床邊潔白的床單上竟然有灰塵?
“沒搞錯吧,趁我昏迷竟然連打掃都省了,把我的床搞這麼髒!”花道雪大喝一聲:“來人!”
雖然她想喊得穿透耳膜,可奈何全身沒多大力氣,喊出來也只比蚊子聲大一點。
知秋聽力不好,可隔壁的君臨天卻內力深厚,剛把衣袍解開準備入水的君臨天聽到花道雪的聲音,立即狂奔出來,飛進了房間緊張地問:“怎麼了?”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