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搬東西下來時,溫婉就已讓婆子扶著她過來了。她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那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地指點著方大山歸置什物。
除了新鮮的蔬果,連海里風乾儲存的魚蝦,邊漠的棗幹葡萄乾他們也一併帶了來。
說得差不多後,溫有才便把一筐新鮮的紅果子抬下來,溫福生也幫著過去抬。
這時,兩兄弟抬著筐走到了她身邊,溫有才笑著朝她道:“阿姐,本是裝的大青棗,路遠,這便變紅了。你吃著罷,嚐個新鮮。”
“知道了。累了吧?快進屋歇一歇。”張小碗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汗,問道。
“不累,就是有些肚餓。知曉外甥媳婦有孕,二姐特意託我和大哥給外甥媳婦帶了百家衣和長命鎖,晚些阿姐記得幫送過去才好。”溫有才搖頭,走在他姐身側慢慢道。
??“忘不了!大山,叫兩個護衛幫我把這些都抬到後院主屋去。”張小碗朝得方大山吩咐了一聲,又示意大哥跟上,帶著他們回主院。
“二姐可好?”張小碗走得幾步便問。
“好,現下也不在京裡待著了,只同二姐夫四處遊山玩水得快活,那幾筐曬乾的海貨便是她託人捎回京的。”
??“那就好,紅棗和孩子們呢?”
“都好,紅棗和初柔合開了個新鋪子僱人打理著,每日有十幾兩銀的脂粉錢。
平兒和昆兒跟學堂先生學得甚好,回得家來,還要背上一個時辰的書。
就是香兒還有些調皮,日日愛和小子們混在一處玩,得她娘拿棍子打才聽話。”溫有才說到這便笑了起來。
??“香兒最調皮。”溫福生也補了這一句:“老撓得平兒和昆兒哭。”
??“那大哥你可得好好教教。”溫婉搖搖頭:“表舅們讓著她,她也該知愛護表舅們才是。”
“哎,知道了。”溫福生對於自家外甥女的潑辣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青丫端著煮好的桂花酒端上來,整個院中便瀰漫著讓人松馳的甜酒香味。
聞到這味,溫福生和溫有才精神不禁為之一振,那說話的聲音便大了些起來,笑意也是顯得舒暢了許多。
“只喝幾口暖暖身子,切莫貪多,小心吃醉了頭疼。”溫婉笑著又囑咐一句。
不多時,廚房裡便端來熱氣騰騰,澆了十足的碎牛肉當澆頭的牛肉湯麵,還有一盤色澤金黃的韭菜盒子。
溫福生兄弟倆吃著大碗的湯麵,再咬一口焦脆噴香的餅,喝得一口桂花酒,莫說胃裡,就是心裡也是暖和舒坦不少。
那嘴裡的話也開始滔滔不絕起來:“阿姐這面的手藝和咱孃的一模一樣,外頭再吃不著的。”
溫福生將自己碗裡的牛肉又夾出些許放到弟弟碗裡,才美滋滋喝著麵湯道:“是一樣。”
溫婉聽得笑出聲,眼睛裡滿是歡喜。
溫家兄弟這一來,那廂帶著弟弟正獵鷹的阿羨元寶在回來的半路得了訊,也飛快趕了回來。
還未進門,元寶便大舅舅,小舅舅地大叫著,那聲音如雷鳴般響。
??溫福生早就候在門邊去了,第一眼看得元寶,目瞪口呆:“長這麼高了,大舅舅可背不動你了。”
元寶聽得險些笑岔了氣,竟一把將溫福生抱了起來往上拋了拋,嚇得溫福生連連掙扎:“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