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秀這才不鹹不淡地回應了耶律真一句:“不用了,我騎馬就好。”
說來她還是以公主的禮節,隨耶律真去西北的呢,但衛楚秀在心底嘲諷地笑了笑,有哪個公主像是她這樣寒酸的,不僅沒什麼值錢的行李帶著,沒有什麼丫鬟隨從,甚至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
可就在剛想完,就聽到了有人脆生生地叫她:“秀秀!”
衛楚秀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怎麼好像是聽到了元錦玉的聲音?自己不是說過正午才出城的呢,她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元錦玉還在遠處的馬車中呢,剛剛那一聲,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喊出來的。
慕澤坐在她身邊,幫她用手撩著車簾,面容如同冰山一樣冷硬。
因為元錦玉的一聲呼喚,其他的人也朝著邊看來。
西北的人紛紛行禮,只有拓馬興,慢了一拍。
而他會慢,並不是因為被元錦玉的樣貌震驚了,也不是他忘記了要行禮,而是在慕澤的目光下,他被震懾得根本就不能動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就像是有一股強悍的力量,把自己給摁在地上一樣,連帶著冷風颳過,他明明是害怕的,後背和額頭卻都出了冷汗。
慕澤是故意不讓拓馬興移開目光的,他將手中的車簾遞給了元錦玉,隨即就這樣拉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箭,朝著拓馬興疾射而去!
耶律真的眼眸瞬間變得猩紅。
他知道最近自己折損了那麼多人,有慕澤的手筆在,但是他卻沒想到,在自己的面前,他竟然還能這麼利落地出手!
“保護拓馬興!”耶律真大喊著,他手下的想那些人,都是完全聽從他的,得了他的命令後,腦子都不用轉,身子就已經下意識地擋在了人拓馬興和耶律真的面前。
可是慕澤的箭,豈是那麼容易被擋住的?
只見那一支漆黑的鐵箭,帶動著周圍的風聲都呼嘯起來,夾雜著萬斤的力道,好像劃過之間,都能在空氣中形成一道火光!最關鍵的是,拓馬興身前站了三個人,而慕澤的箭,就這樣從他們三個人的胸膛中,橫穿而過,最終還是射在了拓馬興的心臟上!
箭的力量太大了,幾乎是瞬間,拓馬興就嚥氣了,而他的雙手,甚至還做著抵擋的動作!
他死的時候,連瞳孔中,都是映照著身前的景象中,因為速度太快,他眼裡,滿是恐懼。
“砰”的一聲,他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鮮血直接從他的胸|前迸濺了出來,他的面容也變得猙獰起來,七竅流血。
不過,因為他徹底嚥氣了,所以只是身體無意識地動著,早就沒有意識了。
和他一起死的,還是在他身前幫他擋箭的三個人。
耶律真眼看著自己瞬間就折損了三個精銳,還有一個從小照顧他的幕僚,當即就對慕澤冷聲道:“寧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的形勢,他看的再清楚不過,慕澤分明連個理由都懶得找,就出手把自己的人給殺了!
其實要殺了拓馬興,是元錦玉的意思。
她早就看出了拓馬興在耶律真的身邊分量不低,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樣。
既然他執意要帶走自己最好的朋友,那自己就廢了他的一條手臂。
雖然在元錦玉看來,還是耶律真賺了呢。
對於耶律真的質問,慕澤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等到他們的馬車距離耶律真很近的時候,他才先下了馬車,隨即把元錦玉從其中抱了下來。
其實在慕澤出手的時候,不光是耶律真,衛楚秀也愣住了。
元錦玉和慕澤怎麼會這樣有魄力的,這可是還在京城的城門前啊,他們說殺人,就殺了?
耶律真已經等了許久,盯著慕澤,一副一定要讓他給出自己一個理由的樣子。
慕澤在站定好,對此,只是淡淡地說著:“剛剛他一直看本王的王妃,是對王妃不敬,本王就把他殺了。”
耶律真簡直氣得牙齒都吱吱直響。
這算是什麼理由?元錦玉就那麼金貴,連看一眼都不行?拓馬興剛剛哪裡有對她不敬?
元錦玉也是聲援慕澤的,她平素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嫁進了寧王府這麼長時間,寧王府上下,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不誇讚她的。
但她若是冷氣來,可以很冷。
如今她大著肚子,站在慕澤的身邊,寵妃範兒十足:“王子有所不知,殿下最是醋性大,對於那些多看了本宮一眼的人,他都會把他們的眼珠子給剜下來。王子你如今還這樣看著本宮,難道是想要體驗一下麼?”
耶律真狠狠地別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