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秀也是上過戰場,受傷過的人,普通的傷筋動骨,都需要一兩個月才能痊癒呢,還是說她的身體比常人更好的情況下,耶律真現在傷到了內臟,那更是危險了。
好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衛楚秀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次他受傷,也有自己的失職在裡面,大不了之後幾個月,她一直照顧他好了。
就是皇上那邊,該如何解釋才好呢?若是直接說他們兩個因為不合打起來了,恐怕皇上第一個要罰的,就是容老將軍了吧。
衛楚秀送走了大夫後,走進了屋中。
耶律真已經在床上睡著了,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了不少。
她輕嘆了一口氣,就那個椅子坐在床邊,等著他醒來。
好在耶律真的底子也算是不錯,半個時辰後,他就睜開了眼。
看到衛楚秀守在他床邊沒離開,耶律真還是很高興的。
他眼中帶著笑意,有些虛弱地問著:“楚秀竟然沒回去?”
“我哪能回去啊,因為你和容老將軍打起來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後面該怎麼做呢。說來你的身體如何了?大夫說你傷到了內臟,需要養很長時間才會好,你現在說話,會不會很疼?”
耶律真有那麼一瞬就覺得,能被衛楚秀用這樣關切的眼神看上一眼,別說是受傷了,就算是死了,他也是死而無憾的。
於是他溫和地搖了搖頭,看著衛楚秀的眉眼,柔聲地說著:“還好。”
衛楚秀不由得想到第一次看到耶律真的時候,他就是極為冷淡的樣子,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臉色,可是這才多長時間過去,他竟然已經能這樣溫和地待自己了。
是不是他也把自己當成了好朋友呢?衛楚秀有點欣慰,這樣也不愧自己之前把自己的那麼多事情,都告訴耶律真了啊。
“那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容老將軍真的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你出手了?”衛楚秀必須要先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才能下定論。
耶律真極為認真地點頭:“當時我見先看了容老將軍,就想去打個招呼,誰知道還沒等我行禮完,他就已經對我出手了,之後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差點死在他的手上。”
“但是你的武功這麼高,怎麼能吃這麼大的虧。”衛楚秀對容老將軍的埋怨更深了。
他總是要求容辰,要時常想著容府,想著那上下幾百號人,所以不能和自己成婚,但是他自己呢?衝動起來,卻根本都不顧後果的,難道他就是對的麼?
衛楚秀現在是越來越為自己感覺到委屈了,甚至還在想,若是嫁給容辰後,天天面對著容老將軍,這婚事,還不如不成了呢。畢竟有那樣一個長輩,實在是太糟心了。
耶律真有些慚愧地回答著:“容老將軍畢竟是比我年長了很多的人,戰鬥經驗不是我能比擬的,在他手下吃虧,我並不覺得冤枉,說到底,也是我學藝不精,還連累楚秀為我擔心了。”
衛楚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本來就是單純,尤其對於那些對她好的人,更是恨不得用十倍百倍去回報。
在她真的把耶律真看成朋友的那一刻起,她覺得自己就對耶律真有責任了。
於是這會兒她說著:“本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不怪我就好了。”
“我怎麼會怪你。”耶律真在心中補充著,我也捨不得啊。
但是衛楚秀轉眼,就露出了難色來:“但是你現在傷的這麼重,肯定很長時間都不能出門了,皇上那裡如何交代?”
耶律真也沉默了,隨即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是沒想要追究誰的責任的,容老將軍的那個性子,估計也是個不會對我道歉的,所以我也就不要求誰補償我什麼了。”
衛楚秀更加感動了,耶律真怎麼能這麼大度呢?而且就算是容老將軍真的和西北的人有什麼舊怨,也不該算在耶律真的身上啊,他只是來朝貢的。
於是衛楚秀利落地站起來,給耶律真行了一禮:“衛楚秀在這裡代容家的人,謝謝你了!”
耶律真馬上擺手:“你快點坐下來,這是做什麼……”可能是動作有些大,他馬上咳嗽了起來,衛楚秀這才趕緊坐了下來,還伸出手,幫耶律真輕拍著後背,想讓他稍微舒服一些。
等到他面色平緩了,衛楚秀才道:“這樣吧,等一會兒我去找一下寧親王妃,問問她有沒有什麼主意。”
“麻煩楚秀了,我受傷,讓你這樣跑前跑後,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耶律真誠心誠意地說著。
衛楚秀又抿嘴笑了一笑:“都說了,這都沒關係的啊,不過我很好奇,容老將軍到底是和西北有什麼舊仇?能讓他仇視你們這麼多年?”
其實說起舊仇來,慕澤和容辰肯定和異族人也有舊仇,但是他們也沒表現得如此偏激啊。
容老將軍到底是放不下什麼事情?
耶律真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確定地說著:“聽說容老將軍的原配妻子,是在西北的戰場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