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守目光復雜地看著慕連月,看來他對自己的師門感情很深,要是想帶他回京的話,恐怕很困難。
左唯風已經瞭解了事情經過,更是對左志謙非常失望:“是我沒有教導好你,你跪地給這兩個孩子認錯吧。”
左志謙驚訝地看著左唯風,像是在說,師父你瘋了?我怎麼能給兩個毛孩子認錯呢!那崆峒派的面子裡子都沒了!
但是他不敢這麼說,只痛心地道:“師叔,你再考慮一下啊!兩個弟弟可能不怪我的!”
慕連月懶得理這個人,輕哼一聲,慕連陽站出來:“我母……親只生了我們四個孩子,我的二弟弟離家在外,三弟弟和四弟弟都在家中,我是最大的兒子,沒有你這樣的兄長!還請你不要和我們以兄弟相稱!”
此言一出,左志謙的雙頰火辣辣的疼,他想套近乎,但是這兩個孩子警惕著呢。
慕連月慢悠悠地道:“他和我說,要買我的雪狐,不管花多少錢。我道,雪狐對我的重要程度,就像是崆峒派對你一樣,你想要雪狐,那就拿崆峒派來交換。誰知道他惱羞成怒,竟然要攔截我!還好我運轉輕功離開了,今日他就堵截了這位……”他看了慕連陽一眼。
慕連陽馬上笑起來,表情要多親和有多親和,不像是面對了左志謙的時候:“我叫連陽!”
“嗯……”慕連月心說,這名字還和我挺像的。
南宮守把兩個孩子相處的方式看在眼中,他徵求慕連陽的意見:“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他不對,你們想怎麼處罰他?”
慕連陽想了想,道:“義父,讓他下山吧,不管他武功有多高,武林都不能交給這樣一個目中無人,恃強凌弱的人手中。”
南宮守覺得慕連陽說的有道理,轉頭看向左唯風:“左少俠是否答應?”
事已至此,左唯風心甘情願地點頭:“好,此事也是我崆峒派管教不嚴,明日我會帶著所有崆峒派的弟子離開,這次的武林大會,我們退出。”
左志謙更崩潰了:“師叔,這不行!為了這次武林大會,崆峒派準備了那麼長時間!”
左唯風何嘗不無奈?沒人會知道,他在這次武林大會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幾年前,和沉小桃的短暫相處,左唯風並沒有意識到已經對她萌生了愛意。
時間緩緩走過,愛戀越來越深,他鼓起勇氣調查了沉小桃的行蹤,其實很好打聽,她如今是玉澤的掌櫃,在京城生活。
聽說她身邊有個男人,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但是沒有成親。
左唯風覺得,他還是有機會的,如果能在武林大會上取得好名字,是不是就有資格追求沉小桃了?
如今因為左志謙,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南宮守本以為,左唯風充其量是把左志謙送回去,沒想到他這麼下狠心,做主讓崆峒派弟子都不參加武林大會了。
他也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性格耿直,是個可造之材,南宮守因為他的舉措,對他的印象更好了,決定等武林大會後,破格提拔他。
左唯風已經沒臉繼續留下,他抓住了左志謙的胳膊,將他從地上帶起來:“這個孽徒我就先帶走了……”
“等等。”始終沒說話的冷清揚開口了。
左志謙氣得雙眼通紅,心說師叔都已經懲罰他了,這個冷清揚還要做什麼?
“冷長老請說。”左唯風對他畢恭畢敬的。左志謙這一輩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冷清揚曾經締造的武學神話。
若是他願意行走江湖,早幾年,武林盟主一定是他。
不過他,玉簫公子,臨逸公子都是不愛武林權勢的人,還神龍見首不見尾。
“雖然左少俠做出了懲處,但是他欺凌了兩個孩子,還沒鄭重地道歉。”
左唯風點點頭:“冷長老說的是。”他嚴厲地看向左志謙,“聽到了什麼?誠懇地道歉。”
左志謙不想低頭,這麼多人看著呢,他以後還怎麼混?
所以他梗著脖子說:“武林大會不就是比武切磋的麼?我只是和他們切磋一下,再說受傷的人是我,我為何要道歉!”
冷清揚波瀾入井的眸光落在左志謙臉上,登時讓他感覺無地自容。
“無辜的人,才被稱作受害者,似你,只是罪有應得罷了。你的過錯,兩個孩子不會承擔。”
左志謙已經兩股戰戰了,可他還問:“若是我執意不道歉,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