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揚委屈地說:“怎麼可能?我只是給你我一個冷靜的時間罷了。”
“我一直都很冷靜,是你一直堅持要把連月帶下山,為什麼?”
冷清揚起初不理解,他把連月帶下山,又不是不帶回來了,這一個月的冷戰,讓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他反問蘇婉卿:“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關於連月的?”
蘇婉卿猛地錯開目光,不敢和冷清揚對視。她的雙頰火辣辣得疼,一想到冷清揚可能會自此瞧不起她,她就非常害怕。
“夫君,我這兩年都沒求過你什麼,在連月的事情上,你答應我一次好嗎?”
冷清揚堅決地搖頭:“如果我答應了你,對連月該是有多不公平?他雖然才六歲,但是已經有著十幾歲的心智,趁著他還沒有對你我懷疑,日後偷偷瞞著你我調查,還是放手吧。”
蘇婉卿也不答應,抓著他的衣襟,哭得更難受了:“我已經傾盡全力對他好了,讓我放手,我真的做不到……”
冷清揚捧著她的兩頰,讓她抬頭看自己:“你就不怕知道了真相的連月,以後會怪你麼?婉卿,雖然我不瞭解你之前是什麼樣的,但是這三年來,我看得很清楚,你是一個在書中都處處體現真善美的人。我不相信你的品質是惡劣的,你只是有的時候太偏執,以至於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蘇婉卿驚恐地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冷清揚搖頭:“沒有,我也沒派人調查,但如果你還阻攔我帶連月下山,我恐怕就要去查查你們兩個的來歷了。”
蘇婉卿呆呆地望著冷清揚,不相信這是他能說出的話。他就能對自己如此絕情?自己不是他所愛麼?為了自己,拋棄一下原則不可以麼?
如果是同樣的立場,在慕澤和元錦玉身上,不管元錦玉奪了誰的孩子,只要她想撫養,那慕澤一定會幫她安排好一切。
不過他們四個是不同的,元錦玉永遠做不到害人家母子分離,冷清揚也不是慕澤,為了所愛能背棄一切。
他說:“我要帶他下山,希望在我們離開的那段時間中,你能把這些事想清楚,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你把一切都告訴我。”
蘇婉卿害怕得面無血色,哪怕是被冷清揚抱著,她仍舊覺得很冷。
冷清揚安撫她:“不要怕,我能答應你的是,如果你真的做錯了,那我就和你一起承擔罪責,我不會離開你。”
蘇婉卿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嗎?哪怕我是個罪無可赦的人,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當然。”冷清揚霸道地說,“你是我的妻子,從你嫁給我到你我死去,都是。”
蘇婉卿不知道是迫於冷清揚的壓力,還是這幾年,她勞心勞累的同時,還要膽戰心驚,以至於晚上睡覺都常常會被驚醒,所以她點頭答應了。
在她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心中一顆大石頭落地了。
她覺得自己總算是可以不再被這些事困擾了,是死是活,都該有個決斷了。
連月六歲,她自私地把連月留在她身邊六年,她相信連月對她的感情。
和冷清揚成親快三年,她始終都在瞞著冷清揚偷偷避孕,怕她有了孩子後,會冷落了慕連月。
她只想著彌補連月,卻不明白,這對冷清揚也是不公平的。
他是如此愛自己,為什麼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想通後,蘇婉卿眉宇間的愁緒總算是漸漸消散了,她主動抱著冷清揚,在他耳邊說:“一個月沒見我,你還忍得住嗎?”
本以為冷清揚會和她說,他們雪嵐門的人都清心寡慾,沒想到他竟然認真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我有自己解決,但還是很渴望你。”
蘇婉卿一愣,又笑了出來,覺得冷清揚直來直往,有點傻,也挺可愛的。
她緊緊地抱著冷清揚:“那你還等什麼?我就在你懷裡呢。”
這一天晚上,蘇婉卿不記得冷清揚折騰了多少次,意識沉淪的時候,她輕聲對他說:“我做出放棄的決定,已經費盡了我全部的勇氣了,所以你永遠都別離開我。”
“不會的,我說過,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和你一起承擔。”
冷清揚很久後才知道,並不是他說服了蘇婉卿,畢竟根深蒂固的佔有慾,是很難被人說服的。
歸根結底,是蘇婉卿自己也累了,不想整日活在膽戰心驚中,冷清揚這麼做,只是推了她一把。
於是最終結果,是冷清揚帶著慕連月下山了,木恩也跟著他們。
安頓在南宮山莊後,冷清揚就沒有出門過,慕連月和他一樣,一點兒也不愛往外走,對於外面的世界,也絲毫都不好奇。
慕連念和他的差別就太大了,那小子一有機會,就想外宮外跑,說宮外有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