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薄唇輕啟,語氣比曾經任何時候都絕情:“先把她們一人打三十棍,明日發落。”
管事們很想抓住他,和他解釋一番,但是慕宇哪有那個閒心和她們廢話,他必須現在就去找風葉白,請他給鈴鐺看傷。
慕宇施展輕功離開了,管事們要去追,小齊公公擋在了她們面前,看她們像是看死人一樣,譏諷地說:“覺得自己伺候過先帝,又伺候了當今聖上,在宮中就能上天了是吧?宇公公的人你們也敢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幾個管事面如土色,試圖和小齊公公解釋一下:“不是的!我們是聽說宇公公不喜歡鈴鐺了,這才……再說我們也是被誘導了啊!是那個玉漣漪和張全聯手起來迷惑了我們!”
小齊公公更不屑:“你們走的橋,比玉漣漪那個小丫頭走的路都長,這麼多個人,還能被她迷惑?騙鬼呢?分明就是你們有私心,正好那惡毒的女人給你們送來機會,你們還能不收下?”
小齊公公輕哼兩聲:“你們是看宇公公最近沒有來看鈴鐺,所以誤會了什麼吧。誰說喜歡就要天天來見的?現在也別求我了,我救不了你們。”
說罷,他看向那幾個剛剛被輪出去的宮女:“你們,過來。”
幾個宮女也很害怕,不管是慕宇還是小齊公公,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小齊公公指了指幾個管事:“拿出比剛剛的力氣,一人打她們三十棍,我就不行刑你們了。誰要是被我發現藏了力氣,那我就找侍衛過來,一個人打六十棍。”
六十棍下去,不死也殘廢了!哪個宮女還敢怠慢啊?於是她們拖著沉痛的身體走上來,開始給這些管事行刑。
她們可沒鈴鐺那麼大的毅力,能止住不敢痛的,一棍子剛落下,她們就差點在地上彈起來了。
趁著還有力氣,她們嘶喊著:“我在宮中這麼多年都沒捱打過!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
“我是王家人!你們這樣對我,不怕王家的勢力嗎?”
小齊公公痞裡痞氣地靠在一邊,用小母手指扣了扣耳朵,不耐煩地說:“能不能用點力氣啊,沒看她們還在說話?你們是剛剛打鈴鐺的時候來勁兒,現在就不敢了麼?快點快點,行刑完,我還要去看我嫂子呢。”
宮女們咬緊牙關,真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四五棍子下去,就沒有管事能說出來話了。
小齊公公還走到了剛剛那個王家人身邊,抬腳踹了她一下:“狗屁的王家,這是慕家的天下!我看你是忘了宇公公姓什麼了!你們王家的家主要是在,我也照揍不誤!鬧到皇上面前,看看皇上是給誰做主!”
那女人已經完全不敢說話了,她是因為如今的地位,才能讓王家對她多有照拂的,如果她失去了權勢,王家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捨棄她!
當初那個李流西和劉泱不還是家中的嫡女呢麼?惹怒了皇上,家族說給她們除名就除名了!一想到這可能也是她的下場,她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如今,後悔也沒有用。
……
慕宇抱著鈴鐺,一路飛奔找到了風葉白,他衝進來的時候,風葉白正在晾曬藥材,看到他懷中的人,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了?”
“風神醫,請您看看她的傷。”慕宇著急地要給風葉白跪下了。
風葉白讓他先彆著急,把人抱進了屋中去,他檢查了一下,慶幸地說:“應該只捱了十棍左右,沒有傷到筋骨,就是她這體質……太容易受傷了,所以看起來才會這樣恐怖。這是你給她止血的?怎麼不清理一下再上藥。”
現在還要把衣服剪開,把傷口中的髒東西都挑出來,過程也會很痛,好在他手邊有麻沸散,不然可有鈴鐺受的了。
慕宇一愣,趕忙道歉:“對不起,我就是太著急了……”
“嗯。我給她處理傷口,你先去外面等我。”
這種時候,慕宇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也不會因為風葉白是個男人,就懷疑他的醫德。
風葉白是天下間醫術最好的,只有把鈴鐺交給他自己才放心。
不過慕宇也不願意出去,他直挺挺地站在床邊:“我也懂藥理,請您別讓我出去,讓我來給您打下手吧,我放心不下她。”
風葉白輕輕嘆氣,一個閹人卻這樣痴情,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行,你留下吧。”
慕宇對風葉白道:“感激不盡。”
在來的路上,鈴鐺已經昏過去了,風葉白給她用了麻沸散後,她睡得更沉。
雖然慕宇留下了,但是這種傷,風葉白一個人就能搞定了,也沒需要慕宇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