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咬了咬牙,話語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那孩子太嬌弱了,被老虎咬一口,雙腿廢了。”
宇睿目光變得更冷,看他的表情還算是恭敬,可是說出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一句句地刻在皇的心:“父皇,兒臣見您這幾年,真是越來越不用了,禁軍不是在您手,卻連個老虎都殺不死,真是翫忽職守。”
皇面色一變,吃驚地看著宇睿:“你想做什麼?難道想要把朕的禁軍收走?”
越說越激動,他還站了起來,指著宇睿:“如今禁軍大半兵馬都在你手,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些禁軍,可謂他最後的籌碼了,如果真的交出去,那宇睿是刀,他是任由切割的羔羊,生死由他!
宇睿這次下定決心要給他一個教訓:“怎麼能說是過分?兒臣只是要幫父皇操練一下這些兵馬罷了,讓他們能更好地保護皇。”
皇仍舊是不肯鬆口,今日他算是死,也不會把兵符交出去的!
宇睿看出了皇的執拗,也不催促,慢慢地走過來坐下,還吩咐宮女給他奉茶,儼然他才是這皇宮的主人。
皇看的一陣陣火大,胸口劇烈起伏,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盞茶過後,宇睿又問:“父皇,你可考慮好了?兒臣是您的親兒子,還能害您不成?”
皇嗤笑,側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你害朕的時候還少麼?”
宇睿一攤手,很是無辜的模樣:“兒臣著實糊塗。”
皇又扭過頭:“想要兵符,你從我的屍體拿。”
他本以為,弒君篡位的罪名,是宇睿承擔不了的,哪裡想到,宇睿看著皇,半分情分都不帶:“父皇,都說年紀越大,思想越深沉,怎麼兒臣見您,這麼多年都不長進呢。”
他揮了揮手,讓伺候在這裡的宮女太監都下去了,連侍衛都撤出了很遠。
然後宇睿站了起來,笑意吟吟地走到了皇的面前,嚇得皇直接把身子貼在了椅背,驚恐地看著宇睿。
“你想做什麼?”
宇睿伸出手,他那雙手,也是練功寫字的,手都是繭子,但是骨節修長,極有氣度。
“我想做的事情,父皇不是早知道了麼?交出兵符來。”
“那兵符朕怎麼可能帶在身!”皇氣沖沖的,“逆子,你還真想殺了朕不成!”
宇睿失笑:“父皇,這話說的可重了,兒臣怎麼會對你動手?想殺你,早幾年能殺了。”
皇面色一變,終於反應過來,他是受制於宇睿的。
他繼續道:“寧帝才剛警告過你我,慕連逸失去了雙腿,你說他震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來?寧軍的鐵騎,可是我們的軍隊能抵擋得住的?”
皇不敢看他,乾巴巴地說:“為了敵人的孩子,他怎麼可能出兵。”
“寧帝那個人,為了女人都能血洗皇宮,恨不得提劍弒君了,更何況是對東域出兵?”
皇終於沉默下來,後背冷汗直冒,浸溼了他的龍袍。
“所以兒臣是一定要給寧帝一個交代的,”他微微俯身,盯著皇那渾濁的眸子,“而你,是最好的交代。”
皇一驚,肩膀已經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