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事,當然不用慕澤親自動手了,他手下的那些暗衛,對逼問元赫豐開口,有很多種方法。
慕澤在營帳中,冷眼看著元赫豐受折磨,而他的嘴被堵住了,想叫也叫不出來。
可是那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全身冒出的冷汗,還有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和不斷掙扎抖動的身體,都在昭示著,元赫豐現在是有多痛苦。
紀鵬這是頭一次領略到,慕澤是有多心狠手辣,元赫豐身上用的刑,他看著都非常疼,不過是站著看了一個時辰,他全身都溼透了。
三十始終觀察著紀鵬和元赫豐,發現元赫豐是真的挺嘴硬,至於這個紀鵬,臉色慘白,恐怕一會兒不用行刑,他什麼都會說出來。
再嘴硬的人,也有被折磨到開口的時候,兩個半時辰以後,元赫豐終於忍不住了,神情恍惚下,哀求著慕澤給他一個痛快,他什麼都願意說。
慕澤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多,便一件件地問著:“你是什麼時候,跟在平親王身邊的?”
元赫豐躺在血泊中,全身上下,也是血肉模糊,他氣若游絲地說:“三年前……”
“平親王是不是早就已經控制了整個西海?”
元赫豐想了想,道:“這場戰爭,他從十年前,就開始籌劃了,連我都不是很清楚他的用意和計劃。只知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暗中控制了西海的所有大家族。”
十年前,慕澤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怪不得他和錦玉誰都沒有接到瘟疫爆發的訊息,平親王竟然苦心策劃了十年!
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定都是在他的掌控名之中的!
“他到底是想要什麼?戕害百姓,鼓動造反,他想登上皇位?”慕澤又問。
元赫豐哭笑:“都說了,這些我都不知道……”躺在地上,他現在只有脖子能動了,於是費勁地轉過來,血紅的眸子盯著慕澤:“他是個誰也看不透的人。”
元赫豐現在就是太虛弱了,也沒有什麼力氣說太多的話。
他現在是很慘,可是一想起平親王,他就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比自己還慘。
自己家破人亡,流落到西海,也只是籌劃了三年,就能對大周出兵了,可是他整整籌劃了十年。
到底是怎樣的仇恨和隱忍,才能讓他做到這種地步?
一定比自己的家破人亡還慘,哈哈。
元赫豐現在,已經再也不感激平親王的知遇之恩了,因為他看清楚了,對平親王來說,他不過就是個好用的棋子而已。
因為他恨元錦玉,恨慕澤,也恨相爺,恨這個國家。元赫豐巴不得能看到,整個大周都被戰火染紅,四分五裂呢。
慕澤沉思起來。元錦玉曾經也說過,平親王是個謎團,如果不是他在和他們相處的時候,身上不帶惡意,元錦玉早就提防他了。
如今,慕澤不想知道平親王是為何而籌劃十年,他最後只問:“這瘟疫,也是你們一手操控的?”
元赫豐還空洞地笑著:“是啊,去年的時候,還被幾個世家發現了,平親王當時在京城,轉手就把他們都給滅了。有幾個人,似乎還逃到京城去了。”
慕澤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去年祭祖的時候,他曾經抓住了幾個流民。
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在路上奔波了多長時間,神智都不清了,只說他們是逃亡到京城的。
那個時候,他還刻意調查了一下,發現大周也沒什麼地方出現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