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好了信,三十就走進了營帳,對慕澤說:“殿下,您過去看看吧,之前的五個病人,死了兩個,溪口鎮的百姓都很激動,差點兒沒和咱們的人打起來。”
慕澤聽了這話,站起來,對他道:“走。”
雖然他在開始讓幾個御醫治病的時候,就想到會有這麼個結果,但是來的也太快了。
等他到了溪口鎮外的臨時營帳,必須要讓人群給他讓一條路來,不然他都過不去。
典清卓此刻站在最前頭,阻攔著溪口的百姓。王軍則帶著一群人,手中還有傢伙,要不是看典清卓是個女人,他早就和他們開打了。
“我們把這幾個兄弟叫給你們,是讓你們治病的,結果呢!這才幾天,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們還能不能治好了!”
典清卓最擔心的,就是面對這種情況。
瘟疫是最棘手的病,造成瘟疫的原因就有很多很多種,他們本來也沒說過,能有本事一次就治好這些人。他們已經盡力了,可是溪口的百姓卻並不相信。
他們一致覺得,典清卓這些人年紀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都是庸醫。
加上被王軍一煽動,他們就都來鬧事了。
典清卓此刻還在喊著:“我們所有大夫已經盡力了,沒有治好,我們也很心痛很難過,請大家讓一讓,不要在這裡鬧事!”
“你們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王軍揮著鋤頭,臉色漲紅。
他現在一腔的怒火沒處發洩,只能衝著這幾個大夫來。
典清卓一邊拿手擋著,害怕王軍真的用鋤頭打她,一邊還想說點什麼。
誰知道,一道掌風劃過,王軍的鋤頭,就這麼被劈成了兩半。他剛想罵人,一抬頭,就看到慕澤從遠處走來。
此刻慕澤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盯著王軍:“最開始放棄這些人的是你們,救不了他們的還是你們。既然把病人交給了本王的大夫,那他們做什麼,都和你們沒關係了。”
王軍一看到慕澤,腦子就清明瞭不少。典清卓是個弱女子,他敢叫板,面對慕澤這尊煞神,他能敢麼?
於是王軍還解釋了一句:“不是的,寧王殿下,分明就是這幾個庸醫用錯了藥,不然他們怎麼會死!”
慕澤冷冷地瞧著他:“他們是庸醫,那要不,剩下的三個人,你們來治?”
說著,他就看了一眼習安和:“你去,把其他三個人抬出來,這人,咱們不治了。”
溪口的百姓當時就慌了。寧王大軍駐紮在這裡幾天,他們的鎮子被打掃乾淨,百姓也被提供了食物,他們就開始膨脹了。
總覺得,該和寧王大軍平起平坐,現在慕澤親手把他們的美夢給打破了。
他縱橫沙場這麼多年,還沒被人這麼威脅過,既然這些溪口百姓認不清現實,自己不介意幫他們清醒清醒。
有人馬上就把王軍推了出去,說:“殿下,都是這個男人慫恿我們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過來鬧事!”
“是啊殿下!這病人交給你們來治,肯定就有風險,我們都理解的!”
要是按照往常慕澤的性子,對於這種煽動百姓情緒的,早就一劍砍死了事。
但現在他的兩個兒子剛出生,他就不像造殺孽。尤其是王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還直接給自己跪了下來,慕澤就歇了殺他的心思。
此刻王軍還在扇自己的耳光,清脆的聲響傳遍了附近:“殿下,草民真的是太著急了,是草民混蛋,不該這麼激動,求求您,救救其他人,救救西海的百姓吧!”
慕澤給三十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來善後。
三十和慕澤已經配合習慣了,慕澤唱紅臉,他就出來唱白臉,把王軍扶起來以後,對他道:“艄公老了,這溪口上下,都指望著你,你這麼衝動,誰還能放心把擔子交給你?我們的大夫,已經盡力救人了,但就算是全部都救不活,你們也不該這麼來鬧事。”
王軍羞憤欲死,和三十也不住道歉:“對不起,這次確實是我們太沖動了。”
然後,他又看向典清卓:“大夫,之後你們怎麼治,我們絕對不插手也不亂說話了。”
典清卓當然不會真的把王軍怎麼樣,只是讓三十教訓他一通,就放他走了。
而她現在最期望的,是去見見慕澤。
剛剛被王軍為難,她以為自己真的會捱打,是慕澤出現,保護了自己。
她本來就傾慕慕澤,如今更是對他痴迷敬佩得不得了,本來她年紀也不大,少女臉頰上,都是羞怯,想著等找到慕澤,一定要親口同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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