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駐紮的地方,距離溪口鎮並不遠,慕澤回去後,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打理乾淨,確定沒有了溪口鎮上的氣息後,連口水都沒喝,就找了幾個副將過來商議戰事。
慕澤雖然是他們的主心骨,但是這些副將們也不是庸才,很多時候,慕澤都聽取他們的建議。
就是這次慕林剛過來,就被慕澤罰了:“慕林,繞著營地跑五十圈,再來參與商討。”
慕林瞬間就苦下臉來,下意識問了一句:“主將,請問您為何要罰屬下?”
“這並非懲罰。”慕澤睜著眼睛說瞎話:“本將見你太孱弱,有意讓你鍛鍊身體。”
慕林心中憋屈得很,還說不是懲罰呢,不就是覺得我不聽話,不顧你的命令,去幫典清卓幾個人安營紮寨去了麼。
哼,九皇兄,你這是在公報私仇啊!
因為不服氣,慕林就嘟囔了一句:“那不能讓屬下參加完這次商討再去?”
“再討價還價,你就帶著你的親衛一起跑。”慕澤說完,慕林登時不敢再彆扭了。
實在是他的五千親兵,每天都在訓練,強度比這五十圈大多了。
這會兒都已經入夜,五千人肯定早就累睡了,慕林體恤他們,當然不希望他們折騰。
於是他大聲地吼了一句:“屬下領命,這就去跑!”
轉身出營帳的時候,慕林還在心中想,這商討,可千萬要時間長點兒才好啊,我跑五十圈很快的!
不過等他真的跑起來了,才知道他的想法是有多天真。
三十幾萬人安營紮寨的地方,能小了?正常人,跑十圈就足夠趴下了,他這還是五十圈!
慕林當即就洩了氣。唉,看來今晚的商討他是別想趕上了,跑到半夜都睡不了覺呢。還是明日再找宋葉好好問問,慕澤是說了什麼吧。
其實慕澤找幾個人過來,也只是商討一下大方向而已,並沒有制定專門的戰略。
此刻三十站在前方,在沙盤上指著幾個地方,對眾人道:“從這裡開始,一直到最近的城池,都是大小漁村錯落,從我們今日在溪口鎮瞭解到的情況看,這些漁村肯定也是因為瘟疫,死了很多人。瘟疫一天得不到根治,我們就不能貿然行軍。”
其他幾個副將聽了,都是一臉的憤怒。
不管這起義軍是有什麼理由,把百姓當成擋箭牌,也太無恥了。
甚至他們還把瘟疫當成了抵擋寧軍的手段,他們征戰沙場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碰到這樣的情況。
不打吧,這方圓幾百裡內,都沒有什麼人鎮守;打呢?瘟疫盛行,軍心不穩,最重要的是,誰也不敢說,這三十萬人都不會感染瘟疫。
進退維谷的時候,這些人都想罵娘了。難怪慕澤要找他們來商討,畢竟怎麼看,他們分到的都是一手爛棋。
三十還凝重地指著代表海洋的地方:“這裡三面環海,從水路上走,肯定不用擔心瘟疫。但是咱們這幾十萬大軍,都是從內陸而來,他們不擅長水戰,這裡還是西海起義軍的天下,如果真的在水上相逢,咱們的勝算,不足三成。”
慕澤是個善於冒險的將軍,可是現在情況明擺著,不能和他們在水上硬碰硬。
這幾個副將也沒有吭聲的,都是眉頭緊鎖,恨不得能把那沙盤看穿一樣。
等三十總結好,慕澤才道:“所以如今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從陸地進攻,從水路進攻。這場戰役不能拖,拖下去,死的人更多,大周朝廷承擔的罵名更重。所以今晚回去後,都好好想一想,如果是從陸地進攻,這仗怎麼打,水路進攻,仗又怎麼打?明晚再商議一會,本將希望能聽聽你們的想法。”
眾人馬上給慕澤行禮:“屬下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