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秋看著衛楚秀蒼白的臉頰,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他對容辰的怨恨,從這一刻開始膨脹。
在他的印象中,衛楚秀始終是那個天真爛漫,有著萌萌娃娃音的小姑娘,雖然喜歡舞刀弄槍的,卻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她天性善良,也很隨性,遇到事情從來都不會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待人接物,有著她自己的一套標準,有些時候,就算是算計到了她頭上來,她也未必怨恨。
那是衛楚秋很喜歡的一種態度,也希望她能就這麼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但是這一切,都被容辰打破了。
昨天容辰和衛楚秀在花園中說了什麼,雖然沒人知道,可衛楚秋用腳趾頭去猜,也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此刻他果決地想著,日後容辰就算是想要和衛楚秀和好,也別想過他這一關了。
見到衛楚秋到了床上躺好,衛楚秋走上前,幫她把被子蓋好,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了。
衛楚秀雖然是窩在被子裡面,可是半點睏意都沒有,等到衛楚秀的腳步聲遠了,她才慢慢地起來。
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果然是大家都沒起身,甚至天色都還是昏暗的呢。
衛楚秀讓幾個丫鬟給自己熬了藥,又準備了點飯菜,早上沒去跟衛夫人他們一起吃,而是在自己的屋中解決了。
等到她收拾好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大亮。
耶律真的儀仗隊伍,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到京城外面駐紮了,聽說是一早進城。
所以衛楚秀吃過了早飯後,勉強爬上了馬,就朝著城門口而去。
這是她的職責,不能因為生病就翹掉了。
但是真的上了馬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病的是有多嚴重,腦子昏昏沉沉的,要不是凜冽的冬風吹了一下,她說不定都能直接甩下馬去。
就這麼一步步挪動著,她到了城門口,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有人認出來衛楚秀,就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衛楚秀便騎馬,走去了自己的位置。
從馬上下來,她又費了很大的功夫,要不是身邊有人幫著她,或許她都直接摔下來了。
等到衛楚秀站定後,深呼吸了一口,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地看著前方。
耶律真的儀仗隊伍快進城了,可是她怎麼沒看到容辰呢?
想到昨天的不歡而散,衛楚秀嘴中的味道更苦了。
她扁了扁嘴,心中不由得想著,那大夫也不知道給自己開的什麼藥,像是把一輩子的黃連都吃光了似的。
過了沒多久,容辰也騎馬過來了,不過他現在似乎是有心事,所以沒往衛楚秀這邊看。
衛楚秀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重新把頭給低下來了。
他發現不了自己正好,自己還不想讓他看到呢。
其實容辰現在確實是在想衛楚秀的。
今日早朝的時候,衛楚秋果然是代替她和皇上告假了。
皇上也不是不通事理的,還關切地問了兩句:“生病了,可嚴重?用不用讓御醫過去看看?”
衛楚秋連忙行禮婉拒:“回皇上的話,已經有大夫給看過了,只說是染了嚴重的風寒,昨天一整日,秀秀都是昏昏沉沉的。”
皇上凝視著他:“既然如此,這幾日就讓她好好在府中養身體吧,外面冷,不要出來走動了。”
在衛楚秋剛剛說秀秀病了的時候,容辰就已經把耳朵支楞起來了。
他今天酒醒了以後,就想了很多。當務之急,確實是應該把話和秀秀說清楚。
至於衛楚秀若是不原諒他,他還是能想到辦法,把她磨得心軟了的。
如果今日不是要去迎接耶律真,或許容辰現在就去找衛楚秀了。
她怎麼會病了?他在心中疑惑著,昨日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
容辰心中別樣著急,因為看衛楚秋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說不定真是因為昨日的那些話,才把衛楚秀給氣病的。
容辰現在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怎麼就能那麼混賬呢。
早朝以後,他頭一次走去了衛楚秋的身邊,想要問衛楚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