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應了下來,之後狡黠一笑:“小姐,您說這件事,咱們真的不告訴黎大人啊?奴婢怎麼總覺得,這林泉女扮男裝跟在黎大人身邊,會出事呢?”
元錦玉其實也有點壞心思,但是她看林泉一雙眼睛剔透得很,要是黎成真的能養成一個媳婦,其實也挺好的。
於是她含笑著說:“嗯,不告訴,看那個直愣愣的黎大人,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這件事。”
屋中又傳來了銀杏和紅葉的笑聲,元錦玉嘴角的笑容也越加燦爛起來。
於是後來林泉每次幫黎成借書送書,銀杏都給她備好多東西,最初黎成是不想讓林泉收的,但是一看,還真沒一樣給自己的,所以也就不算是自己收受賄賂了,索性隨著林泉去了。
等到了後來,黎成才知道,元錦玉這一招投其所好用得真是出神入化。
他在意什麼?舉目無親,身無長物,不過就是喜歡讀書,身邊有個林泉罷了。
她拿捏了自己的喜好,又把林泉哄得整顆心都恨不得掛在她身上了,就算是黎成不會和慕澤刻意親近,在無意中,還是被元錦玉可以給推動了一把。
林泉也和銀杏紅葉越來越熟,每次來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她在外漂泊十多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不要太好,嘴甜加上對兩個丫鬟還是真心,銀杏和紅葉最後都把她當親妹妹看。
至於元錦玉,倒是沒和林泉有太多接觸。畢竟……家中還放著一個大醋缸啊=。=
雖然林泉是女子這件事,還是慕澤告訴自己的,可要是自己敢接近林泉……慕澤肯定想,那人雖然是女子,但打扮得像是男人似的,若是真覬覦自己的王妃怎麼辦?
而在朝堂上,黎成是徹底站隊了。因為欣賞慕澤,所有後來他關注起慕澤的時候,發現這王爺真是品行夠端正,是個可以扶持的物件,加上還欠著王妃娘娘的恩情,他對慕澤可謂是盡心盡力。
當時所有人都沒發現,黎成只是在幫慕澤,其實並不怎麼理會慕翎。包括慕翎都有點飄飄然,還總是讓黎成做這做那,黎成若是不願意,根本就不會幫。
這種形式顯露出來,已經是挺久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黎成剛站隊不久,慕闕就上了幾道摺子,力請皇上能把張定其給封為刑部尚書。
皇上簡直是煩不勝煩,但是他看遍了刑部,還真是沒什麼人能比張定其更好的。
但要是真的順了慕闕的意,皇上也不願意。
其實他連摺子都寫好了,就是遲遲都沒頒佈下去。這****比較煩心,準備去後宮走走。想著很久沒去元妃那裡了,他也沒讓人傳旨,徑直就去了她的宮殿。
元妃算是皇上的解語花,一直都很會開解人。這次皇上有些事想不明白,朝中黨派之爭又太嚴重,他就準備問問元妃的意見。
元妃在寢殿中,聽說皇上來了,恭敬地跪在地上請安,還遲遲不肯起來。
皇上看了她一眼,笑著問著:“愛妃這是怎麼了?”
元妃還跪著不肯抬頭:“請皇上恕臣妾儀容不整之罪!”
皇上仔細一看,才發現元妃今日穿得實在是寡淡,頭上就一根白玉簪子,臉上未施粉黛,想必是覺得這樣的儀容怠慢了自己吧?
但是皇上現在心煩,就想看這樣素淨的妝容呢,親自去將元妃扶起來,寬慰著:“是朕沒有提前告知你,怎麼還是你的錯?再者,你這樣的妝容,朕很喜歡。”
元妃低著頭,臉頰微紅,也就沒有再提換身衣裳的事情。
她讓寢殿中的宮女去準備晚膳,等到伺候皇上用過後,才柔柔地問著:“陛下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一直愁容不展的。”
“愛妃發現了?”沒等皇上揉眉心,元妃的小手就已經摁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著。
皇上舒服得很,還誇讚著:“果然還是你的手藝更好。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前朝的刑部尚書始終定不下來,朕有些煩躁。”
“刑部?妾身聽說過張定其大人好像風評不錯。”元妃也順著皇上的話說著。
“那你也覺得,朕該把這個位子給張定其?”既然遲遲沒下旨,皇上肯定是不願意的,元妃不會這點都不懂。
但她還是委委屈屈地說著:“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對前朝的事也不瞭解,就聽過這麼一個人啊,若是說錯了話,還請陛下息怒。”
看元妃還跪下了,皇上連忙又把她給扶起來:“唉,朕當然沒怪你的意思。”
“陛下,”元妃又柔柔地坐在了皇上身邊,身上的香味也很舒爽:“還是臣妾無能,不能幫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