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低著頭,想元錦玉這麼做的原因。
元錦玉下一刻,緩緩地開了口:“既然不認錯……”
紅葉和呂應然的心都被提了起來,就連銀杏都不知道元錦玉是要做什麼了。
“……那本宮就不罰你們了。”元錦玉說完這話,銀杏是先鬆了一口氣。她剛剛還真以為,元錦玉那架勢,是要把呂應然給打死呢。
“王妃娘娘?”紅葉搞不懂了。
元錦玉卻沒什麼解釋的心思,站起來,往屋中走:“你收拾收拾吧,以後就跟著本宮去王府內院,給王府照看花草,至於你和本宮這侍女的歸處……本宮再考察你一段時日再說。”
呂應然本來心中還帶著火氣,礙於對方身份太高,他不敢發作,但是元錦玉這麼一說,他的火氣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元錦玉話中的意思。
銀杏不由得笑了一下,王妃這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真是有想法。於是等元錦玉走了之後,她走出來,笑著和紅葉解釋著:“小姐素來疼你,還真的能把這男人給打死了?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你們,看你們在患難的時候,能不能相互幫扶。這回好了,你們透過了考驗,也不用擔心日後見不到了。”
紅葉和呂應然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隨即他們齊齊對元錦玉離開的方向叩拜了下去:“多謝王妃娘娘厚恩!”
元錦玉從屋中聽到他們兩個的聲音,微微笑了笑。其實就算是呂應然今日貪生怕死,把紅葉給捨棄了,她也不能直接把人給打死了,畢竟這可是墨清寒手下的人。
現在好了,這個呂應然倒是沒讓她失望。
第二天,元錦玉離開這宅子的時候,一行人中,多了一個從墨清寒手中討來的呂應然。昨天動靜太大,基本山莊子上下都知道元錦玉在院子中罰了一個下人,而這下人,還是因為紅葉才被罰的。
其實大宅子中,也是很多彎彎繞繞的,就說馬望的事情,在京城中都能傳得那麼快,現在紅葉的事,也不過就是幾個時辰,就從宅子裡面傳遍了。
於是那些跟著元錦玉回來的僕人,見到呂應然就說他好福氣,畢竟紅葉可是元錦玉跟前的大丫鬟,前途不可限量。
那些原本同呂應然共事的下人,也說呂應然這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要好好珍惜人家姑娘。
呂應然現在還有點飄飄然呢,怎麼自己前兩日還愁於和紅葉表示清楚自己的心思,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紅葉是自己未過門的媳婦了呢。
就是元錦玉那頭還沒鬆口,可她要是沒這個意思,就不會讓自己也跟過來了,甚至還沒有堵住那些人的嘴。
相比於呂應然,這些人知道紅葉是個姑娘,並不怎麼和她說這些話逗趣,除了像是銀杏那種本來就和她非常親近的。
但是他們看紅葉的目光,顯然意味深長多了,總是把紅葉弄一個大紅臉。元錦玉偶爾還會把紅葉拽到自己身後去,笑著呵斥其他人:“你們把本宮的侍女都弄得不好意思了,是也想挨板子嗎?”
登時,這些人就不敢看了。
等到元錦玉回了京城,還有件事,傳進了她的耳朵中。說是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就已經把吏部尚書定下來了,那人叫黎成,據說是個還不到三十的年輕官員。
元錦玉之前就調查過這個吏部,端王和瑞王的人都倒臺了,本來吏部的官員就沒幾個可用的,剩下的那幾個扒拉扒拉,反正都是不站隊的,這吏部尚書落在誰手中都沒關係。
就是這個黎成……元錦玉怎麼覺得好像是有點耳熟似的?
於是她就派銀杏去打聽了一下,銀杏一回來,就興奮地說著:“小姐,奴婢打聽清楚啦,這個黎成今年才二十六歲,長得一表人才,還沒成家呢!”
元錦玉有點無奈:“我又不是派你去打聽他家中的情況,我是想問問,他在吏部時的功績。”
這個也難不倒銀杏:“說來小姐您還見過黎成呢,當初雪災的時候,在高臺上那個青年。”
元錦玉本來從城郊趕回來就有點疲累,加上家中冰塊沒城郊多,所以就沒那麼清涼,她還稍微有點煩躁,可是聽銀杏這麼一說,她就挑了挑眉,也精神了不少:“他?”
“是啊。咱們之前估計的那幾個人,皇上竟然都沒選,反而是選了他。現在京城中的人,可都是在議論黎大人呢!尤其是那些還未出嫁的貴女,都有點蠢蠢欲動了。畢竟黎大人這麼年輕有為,還沒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