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確實沒亂跑,但是她現在舉目無親,給寧王府捎去口信,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她覺得,元錦玉應該是還在擔心慕澤,沒有什麼心思理會她。
於是她沒有主心骨一樣,就去了皇上那裡,當然,不是為了見皇上,而是為了見肖承。
結果一去才知道,原來肖承在前兩日的時候,被首輔大人叫回家中了,說是家中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最近始終都沒有進宮。
長樂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便問著那些同僚:“那你們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麼?”
眾人都曉得長樂同肖承已經定親了,對長樂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甚至對於這個文武雙全的郡主,他們暗中都是叫嫂子的。此刻一個濃眉大眼的侍衛直接就道:“首輔大人家中再有急事,估計這兩日也就能回來了,郡主且再等等,肖大人回來了,我們會將口信帶到的。”
長樂點頭,感激地看著他們:“那就多謝你們了。”
說完,她才心事重重地帶著宮女離開了。
而元錦玉跟著慕澤,想著宮中應該有不少人都往寧王府正在捎口信,反正皇上那邊會幫她瞞下來,她偷著跑出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銀杏和紅葉估計也都處理習慣了這種事,所以她壓根就沒擔心。
只是兩人現在走了這麼久,元錦玉的腳鑽心的疼,還不敢和慕澤直說,生怕他心疼。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他們才終於走到了路上,慕澤回頭,透過夕陽的餘暈看了一眼,元錦玉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兒,都變成小花臉了。
平親王還在昏迷著,慕澤停下來,伸手幫元錦玉擦了擦,但是也沒怎麼擦掉。
元錦玉晃了晃小腦袋:“九哥,我是故意弄髒的,現在不能易容,這樣的話,省得這張臉太醒目了。”
說著,她把自己的小髒手還放在慕澤的臉上揉了兩下,果然,慕澤的臉也髒了。
之後她又如法炮製,將平親王的臉也給弄花了。
最後,她才站直身體,看向身前的這條小路:“九哥,你說走哪邊,才是通往城鎮的呢。”
慕澤沒回答元錦玉這話,而是慢慢地蹲了下來,看著她的小鞋,之後不顧元錦玉的勸阻,就把她的鞋子給脫了下來。
元錦玉的小腳丫這會兒也已經很髒了,隱約還帶著血跡,腳底更是磨出了兩個不小的水泡。
慕澤登時就痛恨起自己來,抬頭望著元錦玉:“傷得這麼重,你怎麼不說?”
元錦玉把腳丫往後撤了撤:“就是看起來嚴重點,其實半點都不疼的,九哥,咱們還是快趕路吧,一會兒天就黑透啦。”
現在平親王的病已經越來越重了,再燒下去,指不定就要出事的,雖然他可能是害了他們,但是元錦玉也不能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慕澤卻怎麼都不許元錦玉自己走了,轉過身,背對著她:“要麼就是我揹你,要麼就把他扔下好了。”
元錦玉被慕澤這句話給噎住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爬上了他的背:“那九哥,我要是重的話,你就把我放下來啊。”
慕澤不由得失笑:“你要是重,這世界上,就沒什麼輕的東西了,放心吧,之前在山上沒辦法背,之後這段路,我就一直揹著你,你如果困了,就在我的背上睡一覺,等你醒來,咱們就能到鎮子上了。”
元錦玉嘿嘿地笑著,小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還用小臉兒蹭了蹭。
慕澤重新拽起了木筏,辨別了一下方向後,朝著認為對的地方走去。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著,他感覺到身上的姑娘越來越重,呼吸也平穩起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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