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貴人因為位份低,所以並沒有專門的寢宮,在她這宮殿中,還有另外兩名妃子,那兩個人見到德妃後,就迎上來,哭哭啼啼,一副和晴貴人妹妹情深的樣子:“德妃姐姐,您可要為晴貴人做主啊!她現在都已經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這兩個人想再靠近的時候,卻被德妃身邊的人給攔了下來。但凡這宮中的妃子出事,最有嫌疑的,就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人,若是這兩個人顯然也是有嫌疑的,德妃示意先將她們押下去,嚴加審訊。
元錦玉就這麼被德妃給帶著去了內室,跟著她進去的,還有淑妃。
至於其他的妃子,聞訊也正在往這邊趕,不過現在時辰太早,所以很多妃子還沒到。
元錦玉進門後,就見到了被押著坐在一邊的林清雨,林清雨還想要再辯駁幾句,德妃卻已經吩咐著:“給本宮跪下!”
林清雨的位份沒有德妃高,這個時候只能乖乖下跪。跪下後,她才義憤填膺地道:“德妃姐姐,請您為妾身做主!妾身同晴貴人無怨無仇!”
德妃冷冷地看著林清雨:“無怨無仇?你忘了前日的時候,還在御花園呵斥她了麼?”
林清雨咬牙:“可是太醫不是也已經查清楚了,中毒還是要在更早的時候呢!再說,晴貴人若是真的在微雨宮中的毒,那為何妾身同寧王妃都沒事?”
德妃坐在了一邊,元錦玉則是站著,看到德妃了冷冷地回答:“或許是你們事先服用瞭解藥也說不定?”
元錦玉也想辯駁幾句,德妃已經無比威嚴地看了過來:“寧王妃,你為何不跪?”
元錦玉比林清雨要不好拿捏得多,此刻看向德妃,回答地不卑不亢:“臣妾為何要跪?晴貴人會中毒,同臣妾沒有半點關係。”
“你……”德妃還想拿出自己的身份來壓人,卻見到元錦玉慢慢地走到林清雨的身邊,將林清雨也給扶了起來,同時,元錦玉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凜冽起來:“況且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德妃娘娘就算是想讓臣妾跪,也要拿出證據來,不然,臣妾不服。”
德妃真的想把元錦玉摁在那裡掌嘴,可是現在元錦玉半步都不讓,她要是真的用刑,以後哪怕是證明了元錦玉是兇手,那她也會得一個欺壓小輩的汙點。
淑妃始終站在德妃身邊,看著元錦玉的目光晦澀不明。明明自己已經將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只要元錦玉肯和自己服軟,自己就能救她,可是現在她寧可自己去面對德妃,也不考慮自己。
淑妃的牙關咬得很緊,覺得元錦玉欠教訓。既然她還是不肯如軟,那要不自己就勸勸德妃,對元錦玉用刑好了。
林清雨站在元錦玉的身邊,無比感激地看了元錦玉一眼。元錦玉真的有太多地方,是她比不上的。在這種劣勢下,她竟然還能為自己爭取到權益。
元錦玉見到德妃不再說什麼,便轉頭看了一眼晴貴人,果然,晴貴人現在面如死灰,要不是胸口還能緩緩地起伏,估計都被認為是死人。
德妃看向元錦玉,冷聲道:“本宮已經聽說了,這毒藥,是從那南疆流傳過來的。而且這下毒的手法,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一盤荔枝,試毒的話,也不過是讓宮女試一個兩個,總不能剝開皮之後,再每個都咬上一口。
這麼陰險的招數,德妃真是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元錦玉轉頭,此刻已經放開了林清雨的手,同時看向德妃:“不知德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說,這毒藥是臣妾從南疆帶回來的?然後在微雨宮的時候,下在荔枝中,讓晴貴人服用了?”
德妃冷哼一聲,沒有反駁。
元錦玉扯了扯嘴角:“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因果,這樣惡毒的毒藥,請問娘娘,臣妾為何要下在晴貴人的身上呢?這宮中想要殺死臣妾的妃子,恐怕多了去了吧?臣妾為何要挑一個彼時還不受寵的妃子?再說,臣妾進宮,是為了給母妃侍疾,還有給昭容娘娘講見聞,晴貴人若是真的死了,對臣妾有什麼好處?”
元錦玉說的這番話,德妃其實都難以辯駁,不過她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見過了,現在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自然見長:“寧王妃,恐怕你誤會了本宮。帶你來這裡,不過是因為你有嫌疑而已。就像是在這寢宮中住著的其他兩個妃子,難道你就能說,她們一定是下毒之人?可是現在,她們依舊在接受審訊呢。本宮希望你能配合一些,將這幾日的事情都弄得清楚明白。”
太醫此刻端著藥進了門,不過晴貴人現在真的是太虛弱了,根本就喝不進去。
德妃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晴貴人一眼,只是在和元錦玉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