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沒有說話,但是已經用眼神在告訴元錦玉,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自己一概都願意替她辦到。
元錦玉又想著:“我的吉服,也不知道家中的人有沒有給我準備。回府之後,我還要清點一下自己的嫁妝。九哥我和你講哦,我有小金庫呦。”
慕澤的嘴角慢慢地帶了一絲笑容。此刻他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那些人的棍棒還在不斷落下,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了。
不僅是他,其他的人,都注視著這邊詭異的畫面。
明明該是暴力的,血腥的,可是元錦玉站在那裡,就像是在原本暴躁的世界,長出了一株潔白的天山雪蓮一樣。
她就那麼輕輕柔柔地說著話,距離太遠,他們聽不清楚,但從她的表情上看,也知道她只是在閒話家常。
慕澤就這麼歪著頭聽著,一點都不像是還在被行刑的人。
午時已經過去了大半,日頭漸漸地西斜。四月的京都,遇到天氣好的時候,已經很熱了。
尤其是在這個晌午,氣溫更是有些烤人。
元錦玉感覺自己也慢慢地流出了汗水來,但是她看向慕澤,眼神卻依舊清亮。
此刻那些焦躁的官員們,在烈日下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也是很震驚的。因為那一處是那麼平和。
元錦玉同慕澤,他們此刻,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人。或許說,他們組成了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很大,可以容概了那麼多的感情和行為,但是卻也很小,因為別人再也插不進去。
他們就這樣,將自己同外界隔開,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誰也別想拆散他們兩個。
“一百九十九!”
“二百!”
終於,最後一聲落下,那兩個士兵收回了軍棍,卻直接跪在了地上,吐出了兩口鮮血來。
元錦玉也有些擔憂地看向慕澤:“九哥,你還行麼?”
慕澤這會兒皺著眉頭,身子一點點地從長凳上起來,隨即慢慢地站在元錦玉的面前。
他還是那般的認真,就像是最初相識不久,要元錦玉的簪子一樣:“三十說,男人不能說不行。”
元錦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個男人,原本自己以為他開竅了,可是在有些時候,他卻直白單純地可愛。
隨著她的笑聲,原本慕澤身下的長凳,也轟然碎裂。
眾人看著已經成為了木屑的長凳,不由得震驚想著,那二百軍棍,到底是有多大的威力?
元錦玉就這樣慢慢地靠近,將身子靠在了慕澤的胸膛上,卻不敢伸手摟他的後背,因為她知道,那上面是多恐怖的傷勢。
眾人皆以為兩人是在親熱,卻只有幾個武將看出了門道。
寧王受了二百軍棍,若不是撐著最後一口氣,估計都站不住了。
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元錦玉正好就去支撐他的身體,
哪怕是在這樣的境遇下,他們也不離不棄,眾人這才清楚地明白,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
慕澤還要最後向皇上謝恩,不過沒等他走過去,就聽到皇上身邊的小太監道:“元錦玉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