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夏季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但元錦玉看著慕澤越加遠離的身影,卻覺得周身都寒冷起來。
昨日被太子綁架到皇宮中,今日卻要被送到午門斬首。
認命麼?自然不認,因為她不想死。
慕澤還在後方拼殺,被那麼多高手纏上,縱然他武功蓋世,也不能馬上來營救自己。
若自己的靈族力量沒有被禁錮在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體內,她也能有些辦法。
現如今,她僅剩的力量,只夠再控制兩次,這麼多人,她根本就沒辦法逃開。
而除了這之外,她不會武藝,不懂毒術。可是就算是真的逃掉了,她難道就能安生了麼?丞相府怎麼辦?慕澤又怎麼辦?
此刻就算是她有一張巧口,卻也說服不了這麼多人。
一天一夜疲倦的等待,最終卻換來太子的魚死網破。不能不說,元錦玉覺得自己現在運氣差到了極致。
慕澤殺紅了眼睛,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這裡是在皇宮了。動了刀,那些侍衛不會管他是不是皇子,是不是王爺,都能將叛逆之罪論處。
而此刻在午門外,三十已經率領三萬兵馬,將幾個出入的門都已經堵了個嚴嚴實實。
此刻軍士們身著黑色的鎧甲,站在午門外,面色肅穆,鴉雀無聲。
三十坐在馬上,看著高大的皇城,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怕麼?就算是這次皇上顧念著骨血之情,放過了寧王殿下,自己作為他的副將、貼身侍衛,也是難逃一死。
但是縱然是這樣,他還是不怕。
這次人都是跟著慕澤多年的兄弟,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兵。若不是殿下,他或許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所以此刻就算是將命還給了殿下又如何?殿下這麼多年,只愛過錦玉小姐一個人,甚至他們在白城,已經在南疆百姓的注目下成了親。
那錦玉小姐在自己心中,就是王妃。
他們的王妃,哪怕對方是太子殿下,也動不得!
“你們這是想叛逆麼!”禁軍首領站在城牆上,對著三十大喊著。
三十也是身著同樣的黑色鎧甲,但是卻更顯得挺拔肅殺。他腰間佩劍,頭髮只用一根髮帶束起。
他們這三十個人,大多都是在暗處為殿下行事,但因為自己的樣貌比較出眾,所以才調到了殿下身邊,做貼身侍衛。
現在,殿下不在,而他就代替慕澤,站在了陽光之下。
“屬下只是奉命,接寧王殿下和錦玉小姐出宮,還請大人放行!”
“放行?開什麼玩笑,就憑你今日帶著兵馬將皇城圍了的事情,砍你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竟然還想讓我放行!三十將軍,我告訴你,現在下馬投降,本將還能給你留個全屍,你若是再執迷不悟,你身後的三萬兵馬都要為你的愚蠢陪葬!”
那禁軍首領說來也是慕澤的手下,但因為禁軍此刻有慕澤同慕闕兩人共同掌管,首領此刻明顯就站在了慕闕,或者說是皇上那一邊。
寧王立下再多戰功又如何?現在他率領著大軍前來,和逼宮有什麼區別?而皇上只要一天還在位,這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他敢退?
三十此刻對著身後伸出了手,立刻有士兵遞來了弓箭。
只見他坐在馬上,脊背微微彎曲蓄力,手上拉開弓箭,羽箭就這麼對準了那禁軍首領,瞳孔別樣專注。
那首領的話音才落下,就見到一支箭破空而來!
那箭的力度實在是太大,讓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嘭”的一聲深深地扎到了他身後的城牆上!
而他此刻才想起來,摸了摸耳朵,那裡已經出現了一絲血跡。
這箭,是三十故意射成的這般角度。
三十此刻也有些不耐煩了,殿下進宮這麼長時間都不見動靜,皇城的幾個門都關閉了,時辰既然已到,他就不能再等下去。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是要之後考慮的。若是殿下和錦玉小姐死了,將退路想得再周全也沒用!
三十的聲音再一次冷冷地響起:“給我攻城門,救殿下!”
“殺!——”身後的三萬鐵甲軍,發出了震天的吼聲,舉起手中的長矛,便朝著城門而去。
那禁軍首領著實沒想到三十會率軍真的攻打皇城,但是現在驚慌已經來不及了:“備戰!迎敵!”
他的聲音雖然微微顫抖,但畢竟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他就不信,城外駐紮著那麼多軍隊,等那些人來了,三十腹背受敵,這三萬鐵甲軍,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