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還被人給抓了個正著,元錦玉臉都燒紅了。
她本來還開開心心地吃著飯呢,這會兒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到碗裡去,也別說再吃什麼東西了。
慕澤卻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又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繼續吃飯,然後在將那個轉滿了花生殼的茶杯放下,又給元錦玉倒了杯茶。
茶水溫度適中,元錦玉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就發現慕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提筆寫了起來。
等寫好,慕澤遞給元錦玉看。元錦玉早就發現慕澤的字相當漂亮。筆走銀鉤,很有氣勢。說來自己的字,還有些是向著他這個方向發展的。
但自己畢竟是個女子,寫不出他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來。
此刻那紙上幾行字,清楚地映到了元錦玉的眼睛中:沒在屋中多給你備點吃的,是本王的不對。等回京後再成婚,本王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元錦玉不由得側過了臉,這回臉耳朵都紅了。
這種事情……誰需要你記住啊,丟死人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元錦玉把慕澤的碗筷往他哪裡推了推:“九哥快點吃飯,一會兒都涼了。”
慕澤微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用過飯後,慕澤還讓丫鬟給元錦玉打來了沐浴的水,自己則是去了隔壁的房間沐浴。
元錦玉一想到兩個人將要迎來的洞房之夜,就緊張得不行,洗個澡還磨磨蹭蹭了好久。
等她終於收拾好自己,又將半乾的頭髮鬆鬆地綁在自己的腦後,穿著一身中衣鑽到被窩中的時候,慕澤也終於回來了。
比起自己,他的頭髮都已經幹了,顯然是比自己早洗完的。一進屋,他就看到自己的小姑娘正將身子整個兒都縮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自己。
她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慕澤還略微疑惑,元錦玉難道還在為花生殼的事情而害羞?
元錦玉當然不是了。她只是覺得兩個人可能會發生點什麼,所以忐忑罷了。
而且她縮在床上,生怕慕澤就這麼掀開自己的被子,同自己說一聲“安置吧”。那自己可就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了。
不過她又想,慕澤這會兒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的呢。
慕澤果然是按照她的預想,走到了床邊,伸出了手……但是卻沒有掀開被子,而是緩緩地躺在了她的身邊。
現在他能聽清楚的聲音很多了,加上內力雄厚,雖然那聲音還像是隔著一層紗似的,但是他仍舊很滿足了。
窗外的樹葉在風中簌簌作響,鳥兒已經不再鳴叫,再遠處,是吃酒席的那些人,還在放聲喝酒。
元錦玉眨了眨眼睛,舉得自己一顆心被慢慢地放了回去。
慕澤不說話,她也不好暗示那些事情,就只能自己說著話,來緩解那些緊張的情緒。
於是她側過身,看向慕澤,輕聲問著:“九哥現在還是不想開口說話麼?”
慕澤神色僵硬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他在元錦玉看不到的地方,是說過話的,但是那生硬的語調,讓他真的不忍心再開口。他現在恢復聽力了,就想給小姑娘留下好點的印象。
元錦玉卻從被窩中,吝嗇一般伸出了一隻小手,捏住了慕澤的袖子:“九哥,多說多練,以後也你說話,語氣肯定也是和常人一樣的。你說句話,讓我聽聽嘛。”
慕澤拍了拍她的頭,安撫的意味很明顯,並且還將她給擁到了懷中,隨即閉上了眼睛。
元錦玉愣住了。慕澤不願意說話也就罷了,他連洞房都不要啊?
因為慕澤是靠在他的胸膛上,這會兒眨眼睛的時候,長長的睫毛還能刷過慕澤的鎖骨。
慕澤感覺小姑娘半晌也沒睡,不由得低頭看向她,就發現元錦玉一副可憐得要哭出來的樣子,讓自己好不心疼。
他有些手忙腳亂,摸了摸元錦玉的臉頰,像是在問她怎麼了?
元錦玉委屈得要死,她今天忐忑了一整日,結果慕澤還是同往常一樣。虧自己以為他讓自己吃飯洗澡是為了……元錦玉紅著臉,不願意理慕澤。
但是慕澤卻不放過她,主要是若是有了什麼誤會,小姑娘總是喜歡生悶氣。今日算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哪裡能讓她不高興地睡覺呢,那樣對身體也不好。
於是他執拗地板過元錦玉的身子,還用眼神詢問著她。
元錦玉被他看得沒辦法,本來就是一腔委屈,現在更是爆發一下對慕澤道:“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
慕澤真是覺得冤枉,元錦玉說他嫌棄誰都好,怎麼能說嫌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