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平素為官清廉,所以不會太多和人來往,不過縱使這樣,相府也總有貴客上門。
元錦玉站在馬車邊,這會兒再上去,顯然不合禮數,便讓自己的馬車給對方讓了路,若是那貴客是自己認識的,自己也可以行禮。
馬車在相府門前緩緩停下,之後,車簾被掀了起來,一直白皙修長的手先一步露了出來。
元錦玉看著那雙手,想著這應該是個年輕的公子,京城中能配的上這般馬車的,也就只有幾個王爺了吧。
那些王爺都是讓她頭疼的,這會兒元錦玉倒是有些後悔沒有直接回馬車上去避避風頭了。
誰知道等再看到那人的臉時,元錦玉這才想起來,山東的小侯爺,墨清寒也來京城了,算算時間的話,正是這幾日才到。
墨清寒因為有事在路上耽擱了,所以其實還比預定的晚了兩日才到。
他本來沒這麼著急見元錦玉,可是進了京城,發現大家都在議論相府庶小姐被山賊擄去的時候。
在那種山賊窩中呆了一天兩夜,還能有什麼好名聲?墨清寒對元錦玉不禁擔心起來,剛到了京城,讓人把行禮送去了驛館,自己連身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就趕到了相府。
他在掀開簾子的時候,就看到了元錦玉那張詫異的臉,也不禁楞了一下,之後平素的優雅全部消失不見,跳到下了馬車,幾步走到元錦玉的身邊,著急的問著:“聽說你被山賊擄去了?沒事吧?”
元錦玉看著他那風塵僕僕的樣子,衣裳帶著褶皺,絲毫不像是之前在山東時見到的那般優雅。
唯一不改的,就是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此刻那雙美目就這麼盯著自己,眼中充滿著關心。
元錦玉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相信那些“相府小姐失了貞潔”的流言,不由得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什麼事,在山賊寨子中,也沒吃到什麼苦頭。”隻字未提在泥水中跋涉,找了寧王幾個時辰的事情。
墨清寒這才放下了心來,寬慰元錦玉道:“被山賊擄去又不是你的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你莫要放在心上,就算是京城沒有人肯娶你了,我山東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怎麼都不會委屈了你。”
元錦玉撲哧一笑:“怎麼你們一下都關心起我的親事了,放心吧,我會好好待自己的。”
元錦玉這會兒才發覺,自己可能有些錯怪寧王了。連墨清寒都想著名聲受損,以後可能嫁不出去的事情,寧王怎麼會想不到呢?想來他說要自己嫁給別人,也只是在寬慰自己吧?
想到這裡,她剛剛在寧王那裡惹的氣和委屈,都消失不見了。
墨清寒雖然和元錦玉相處不多,卻也知道她不是那般尋死覓活的女子,現在看到她好好的,自己才放下了心來。
而放下了心的他,就又恢復以往那般貴公子的樣子,嫌棄的看了自己那身褶皺的衣裳,眉頭擰得都能塞下去一張紙了。
之後他問著元錦玉:“小玉呢?本侯直接接它回去驛館,等到換了一身衣裳後,再來相府拜見。”
既然是來到了京城,那面聖也是少不了的,在那之前,先同相爺熟悉一下宮中的情況沒有錯。但是他總不能穿著這一身皺巴巴的衣裳出現在相爺的面前,傳出去,他山東侯府的臉面往哪兒擱?
元錦玉看向銀杏,發現銀杏的臉刷的就白了。
元錦玉被她這個臉色弄的,自己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怎麼了?小玉出事了?”
墨清寒聽到這話,寒光一般的目光,直接就扎到了銀杏的身上。
銀杏磕磕絆絆的:“不……不是的……就是那一日被救回來後,一直擔心小姐……將那小貓放在了內室,就沒管過……”
“你!真是的!這都幾日了,你連點吃的都沒給它?”元錦玉生氣的對著銀杏說完,轉頭對墨清寒道歉:“小侯爺,這次是錦玉的錯……錦玉在回府後,完全沒想起小玉來……”
小玉可是小侯爺的寶貝疙瘩,自己見他的幾面,小玉始終都在他身邊。等到銀杏戰戰兢兢的抱出被餓的奄奄一息的小玉時,墨清寒的臉色都像是要殺人一般了。
“你…你…本侯下次再找你算賬。”最終,慕清寒只是留下了這麼句話,抱著小玉,氣沖沖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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