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川勒馬停在半路,在他面前,一個老者立在路口,不進不退,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夏風吹過,老人身上衣衫不動,長髮不飄,身上氣機外溢。
小白不停的跺著腳,寧小川翻身下馬,也是意識到了什麼,看著面前老者,拱手道:
“不知前輩何方高人,晚輩寧小川路過此地,無心叨饒,還望前輩行個方便。”
“嘭。”
寧小川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真氣突然從老者袖口衝出,真氣翻湧,寧小川當即運氣阻擋,但是他半步神魄的實力在老者這道黑色真氣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瞬間被震飛,落地後喉嚨一甜,逆血噴吐而出。
“我去!”寧小川捂著劇痛難耐的心口,心中忍不住罵娘,這人也太可怕了吧,這實力怕比一般的神魄高手厲害多了。
老人並不想放過寧小川,身影閃動,下一刻直接出現在寧小川面前,就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抓著他的衣領將寧小川揪了起來,而寧小川的丹田筋脈就像被什麼禁錮了一樣,渾身真氣動都動不了。
黑色真氣開始順著寧小川身體往上爬,宛如附骨之蛆;被真氣吞噬的寧小川明顯能感受到自己真氣正在不斷潰散,只是不管他如何掙扎,就是難動絲毫。
“唳。”
突然間,那陰雲密佈的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鶴鳴之聲。
白鶴亮翅,低空而行。
身著道袍的張興瑞騎鶴而行,手中佛塵輕董,一道乳白色真氣從半空劃過,落在寧小川身上。
老妖怪蔣聖欽直接一把鬆開寧小川,在白色真氣的庇佑下,寧小川穩穩落地。
落地後的寧小川還是驚魂未定,抬頭望向半空。
一滴雨水落下,滴在寧小川臉上,又冰又冷。
龍王布雨,巧奪天工。
在蔣聖欽的視野中,眼前這個仙風道骨的道家仙人雖然實力滔天,但是他鬆手的原因卻並不是忌憚於他的實力,而是他的身份。
“蔣前輩,一百多年未見,一見面就對一個後生晚輩動手,有辱身份吧。”白鶴上的張興瑞眯眼笑道。
“這小子身上有國運機緣,若是不死,國將不存。”蔣聖欽不緊不慢的說道。
寧小川捂著胸口站起來,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無語的說道,“這也是殺我的理由?”
“貧道知曉。”
張興瑞的話讓寧小川和蔣聖欽同時愣住,寧小川愣住是因為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自己的機緣就是武當給的。
而蔣聖欽意外則是因為機緣一事,背後之人居然是武當,也就是說自己這次純屬是多管閒事了。
“張興瑞,你這樣做,是想毀了大奉嗎?”蔣聖欽攥著拳頭說道。
“貧道此舉是在拯救大奉。”張興瑞繼續笑著說道,溫和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
蔣聖欽拂袖而起,懸空而立,直面張興瑞。
一道黑色真氣將兩人籠罩在內,說的什麼寧小川一個字也沒聽到,雨越下越大,寧小川也懶得用真氣避雨,就這麼躺在地上,任憑雨水沖刷。
而身上剛剛張興瑞留下的真氣正在不斷的滋潤修復他的筋脈,這感覺,無比舒服。
兩人說了足足半個時辰,等到自己的傷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半空的真氣屏障才緩緩散去,而張興瑞和蔣聖欽同時從半空落地,張興瑞落在寧小川身前,蔣聖欽則落在遠處樹梢。
“張興瑞,就依你所言。”蔣聖欽說罷便原地遁走,消失不見。
張興瑞緩緩頷首,自言自語道,“百川東流歸入海,馬上就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寧小川並未聽到張興瑞的自言自語,只見他站起來,好奇的問道,“張仙人,你們到底說了什麼?我身上的國運到底怎麼回事?”
“日後你自會知道。”張興瑞撫須一笑,看著寧小川。
“貧道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要問,今日在此,想問什麼你就問吧,貧道為你一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