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塵埃四起,恐怖的氣息直接將七煞全部震飛,“咔嚓”一聲,易燦的面具陡然碎裂,露出面具下白皙如書生的易燦。
裴羽的手掌在距離易燦一指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就聽見裴羽輕笑道,“如此俊逸的面容,為何要以面具示人,真是不明白。”
夕陽的光照在易燦的臉上,那麼溫柔,細膩,易燦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卸下面具見到陽光了,淘汰看了看裴羽,凝神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他們已經走了,你的戲也別演了,我還是不懂,你明明有心幫她,為何要遮遮掩掩?”裴羽起身,藉著四周的煙塵,將易燦拉起來,搖著扇子不解的說道。
易燦撿起地上碎裂的面具,滿臉苦澀,“因為面具戴久了,漸漸就忘了原來的樣子了。”
“不錯,很有意味的一句話,耐人尋味。”裴羽一副很欣賞的樣子,“不過你這樣能瞞多久?”
“不知道,等到苗疆太平的那一天。”易燦握著自己碎裂的面具,嘆氣道。
“有意思。”
裴羽收起扇子,左臂負在身後及其瀟灑的說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告知參離,也不會告訴寧小川,如果需要,下次我還會陪你再演一場。”
易燦微微頷首,衝著裴羽拱了拱手,“這是你們中原的禮節,多謝了。”
裴羽淺笑一聲,轉身離去;隨著裴羽的消失,血色真氣和煙塵也隨之消散,易燦捂著胸口半蹲在地上,七煞齊刷刷的圍在他身邊,易燦神情不悅的說道,“幹什麼?他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裴羽身後,一個穿著苗疆服飾的男子緩緩出現,拍了拍手,七煞直接轉身齊刷刷的站在男子身後,而男子扶起易燦,看了看易燦手中的面具,臉色很是難看,“你回去找重司大人覆命吧,人我來追。”
說罷,男子就要走,易燦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臉色陰沉的說道,“大人說了,抓住公主不可傷她,如果她受傷,哪怕掉了根頭髮,我都和你沒完。”
男子皺了皺眉,一把鬆開易燦的手臂,“我心裡有數。”
說罷,男子就消失在了夕陽下,七煞也隨之消失,而易燦則靠在路旁的野花堆中,本想摘一朵花的他手剛剛碰到菊花,結果這菊花就直接碎成了齏粉。
易燦無奈一笑,長嘆一聲,剛剛若不是自己察覺到奎佐和七煞,搶先一步動手,只怕等到奎佐出手,參離就要被抓走了。
不過回想著剛剛參離看到自己失望的神情,他也很是無奈,比起丟掉性命,還是讓她這麼一直誤會著比較好,畢竟已經誤會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時了。
……
夜幕來臨,山間小洞中,參離抱著自己坐在一旁不停的抽泣著,虞兮檸和九九安慰了幾次都沒用。
原本參離還以為有易燦能幫自己,結果現在倒好,連易燦都是騙自己的,整個苗疆都是騙子,老烏龜是,易燦也是。
越想越委屈的參離眼淚更止不住了,神醫揉著痠痛的腿說道,“我這一身老骨頭被你們折騰的啊,先是爬山,又是逃命,哎,要我說啊,你們乾脆就讓我回去算了,我這搭上一條命可不值當啊。”
“前輩,您別擔心,有我們在一定能保您安全,現在苗疆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今苗疆分崩離析,連自己的公主都不放過,如今能救苗疆,救我們的人只有您了。”寧小川認真的說道。
神醫廖重元無奈搖頭,雙手縮排衣袖裡,靠在旁邊的火堆旁,背過身子說道,“早知道這仙山茸代價這麼大,就不讓你們去拿了。”
寧小川起身一笑,衝著廖重雲拱手道,“多謝前輩。”
孔真玄揉著滿是淤青的手臂,看著寧小川說道,“現在怎麼辦,咱們一天在苗疆,那易燦就會找我們一天,現在咱們別說去給大祭司看病了,就連自己的安全也成了問題,公子,這您得想想辦法。”
寧小川也是倍感壓力,默默的點了點頭,“孔爺爺,您說的我都知道,可是現在苗疆到處都是重司殷剋的人,沒有易燦帶路,咱們就算是走,也是危機四伏啊。”
說到這,參離猛地站了起來,擦了擦眼睛的淚珠,“不要他幫忙,我還有辦法,我就不信了,沒了他我還就什麼事都幹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