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川這才鬆開朱友鈞,衝著朱友鈞胸甲捶了一拳,“好小子,混得不錯啊,看著身盔甲,軍職不低吧。”
朱友鈞嘿嘿一笑,不要意思的說道,“還行吧,一個小校尉,管著一千多人。”
“可以啊,都校尉了,在哪位將軍手下高就啊。”寧小川拉著朱友鈞邊走邊說道,同時衝著聶紅衣和孔真玄喊道,“聶姑娘,把從揚州買的酒拿來,我要和我兄弟喝幾杯。”
聶紅衣微微頷首,轉身去拿酒,而虞兮檸則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一幕,他沒想到寧小川居然還有這麼豪放的一面,更沒有想到寧小川居然還有當兵的兄弟。
在她眼中,寧小川國公世子的身份,身邊的好友也不應該是身份尊貴的世子什麼的,沒想到這寧小川的兄弟居然會是在滇州當兵的。
看著虞兮檸滿臉的困惑,孔真玄也似乎看出了虞兮檸的困惑,笑著解釋道,“公子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世子。”
聶紅衣拿著酒放在寧小川和朱友鈞面前,頷首退下,兩人直接席地而坐,坐在路邊喝了起來。
一口美酒下肚,朱友鈞轉身吩咐道,“你們也別傻站著了,去邊上樹林休整,給馬喂喂草,歇一會兒。”
“是。”
四周將士齊聲吶喊,聲音震天響,差點嚇得寧小川把剛到嘴的酒噴出來。
“這麼大聲幹什麼,嚇到我兄弟了,快走快走,別攔著路。”朱友鈞再度沉聲喝道,被自家將軍呵斥後的黑甲將士紛紛退往旁邊樹林。
寧小川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別給我說是意外碰到啊,我可不信。”
朱友鈞嘿嘿一笑,猛灌了倆口酒,意猶未盡的說道,“前幾個月不是關丞相病逝了嗎,朝堂不穩,政局動盪,前些日子泯南關來報說南狄有異動,似乎要在入冬前打些草。
這不我奉公孫將軍的命令,帶軍前去支援,剛到柳州就聽說了宜興城外有人鬧事,恰好我們大軍路過,我到地方後,發現了一塊被刀削下的布料,而這種布料只有貴族世家才有,就柳州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穿得起。
聯想我爹給我來信說你遠走殷都,我就想這會不會是你,所以才一路追趕,想碰碰運氣,好在結果不錯,被我撞到了。”
秋冬之時,天氣嚴寒,像南狄這些遊牧部族就會陷入糧食短缺的困境,因此每到冬天他們都會想辦法去大奉邊境村莊劫掠一番,而這個過程就是打草。
聽著朱友鈞的話,寧小川慢慢放下酒壺,沉吟道,“等等,大黑,你剛才說公孫將軍,是那個公孫將軍啊?”
朱友鈞這些年也從父親的信中知道了一些寧家和皇室不愉快的事,也知道這其中少不了二皇子和公孫家的手筆,因此對寧小川提出的疑問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整個朝堂也就只有一個公孫將軍,除了他還能有誰。”
寧小川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猛地灌了幾口酒,他知道以朱友鈞的本事,混跡軍隊肯定能混出名堂,起初他還想著給大哥寫信,從兵部把朱友鈞調到他們項州軍去,結果還不等他開口,這朱友鈞就拜在了公孫長風麾下,要知道當初在蘇州,這公孫長風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朱友鈞也自然不知道這些,看著寧小川的神色,自己也半天不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酒,寧小川長吁一口氣,“挺好的,公孫長風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將軍,我見過他,人是不錯,他不會虧了你的。”
“五少,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公孫家以及皇室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做兄弟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支援你,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支援你。”朱友鈞一臉嚴肅的說道。
寧小川撲哧一笑,舉起酒壺和朱友鈞碰了一杯,“說這些幹什麼,你個傻大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讓我害怕的人,我現在的處境就是過街老鼠,你小心這頓酒喝完,有人藉此機會大做文章,給你穿小鞋。”
朱友鈞嘿嘿一笑,轉身看了看身後樹林中的手下,拍著胸脯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不會做這事的。”
寧小川無奈一笑,看著朱友鈞,悵然若失道,“這是沒想到我們兄弟居然在這窮鄉僻壤見面了,還真是諷刺,兩年前還是殷都數一數二的公子闊少,現在卻淪落至此,你說我有今天,是不是挺讓人意外的。”
“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等到你我兄弟功成名就之時,咱們重返殷都,讓那些偽君子看看,什麼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朱友鈞一臉激動的說著。
看得出來,朱友鈞很想做出一番成績出來,這次前往泯南關就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這次機會可是他向公孫長風請求許久之後,公孫長風才同意的,不然以他兩年的軍齡,公孫長風是不可能輕易讓他統軍作戰的。
在朱友鈞的心裡,還是很想證明自己的,不過也正是這一戰,讓公孫長風發現了這個將帥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