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汕州的群山之中,悶熱潮溼的感覺撲面而來,因為常年高溫多雨,導致山間小路,又窄又溼。
馬車在山林中走的很是勉強,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寧小川一行人選擇了步行。
從地圖上看去,東越巫門位於汕州北方,和西南嘯南關的白羽軍,南部的三大土司成犄角之勢,大有三足鼎立的格局。
但是要想抵達東越巫門又談何容易,期間不僅要穿過群山峻嶺,還要經過沖鳴土司的領地,在汕州,這些土司就是土皇帝,在汕州三大土司中最為殘忍兇戾的就是衝鳴土司哈良術。
哈良術手中已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百姓的鮮血了,平日裡兇殘暴戾,為人猖狂殘暴,貪酒好色,在衝鳴哈良術更是有著日御十女的可怕傳言,雖說不知道真假,但是哈良術將無數美貌女子囚禁在自己的城寨裡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因此,在衝鳴當地,提起哈良術百姓無一不恨之入骨,但是又拿他無可奈何。
深山密林,蚊蟲甚多,走了許久,寧小川才看到了一縷緩緩升起的炊煙,“太好了,前面有村子,我們快走。”
虞兮檸長舒一口氣,將地圖收回,氣呼呼的說道,“再也不信這假地圖了,真是累死我了。”
參離一蹦一跳的跟在寧小川身後,聽到寧小川要去當地村子,急忙走上前去提醒道,“寧小川,我給你說,待會兒到了寨子裡,一定不要亂說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千萬不要得罪人哦。”
寧小川看著參離,淺笑道,“當初在荊州被抓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擔心,怎麼,現在去個村寨就嚇成這樣?”
參離撅著嘴說道,“那有啊,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你愛聽不聽。”
說完嘴巴一撅,轉身去找聶紅衣去了,旁邊的虞兮檸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但是這種感覺很不好。
順著炊煙升起的方向一直走,片刻之後,一個村寨緩緩出現在寧小川等人面前。
比起村寨,這裡更像是一個部落,從高處往村子裡看去,裡面的男子全部黝黑的面板,袒胸露乳的蹲在地上扎著竹條,汗水混雜著溼氣從身體上滑過。
而村寨裡的女人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收拾竹葉,有的在纏絲線,有的在哄孩子,不過同樣的,他們也是衣衫單薄,而且很是簡陋,別說和虞兮檸和參離比,就連九九都比她們要好的多。
村寨裡的房屋滿是兩層的竹屋或者木屋,因為山林裡面溼度大,房屋依地而建的話溼氣太重,所以他們都是修建兩層,下面一層養殖儲物,上面住人。
就在寧小川等人出現在村口的瞬間,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
正當虞兮檸還在詫異那裡的哨聲時,一眾赤裸著上身,拿著鋼叉鐵錘的男子跑了出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將寧小川等人團團圍住。
“各位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是從中原來的,途經此地而已,很快就走,並無冒犯之意,還望大家能把手裡的傢伙收起來,以免誤傷。”寧小川急忙走上去,著急忙乎的喊著。
但是眼前的百姓好像並沒有聽懂寧小川的話,一個個依舊是面色冰冷,並且不停的向前逼近著。
旁邊的聶紅衣見狀,護在寧小川身前,右手緊握劍柄,稍有異動就會仗劍而出。
寧小川突然伸出手摁在聶紅衣的劍柄上,搖頭說道,“他們都是汕州久居山林的百姓,沒必要刀劍相向,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此時一個穿著單衫,腰間別著兩把彎刀的少年在人群中走出來,少年神色嚴肅,對寧小川他們的到來顯得格外警惕小心。
在少年出現後,四周的百姓似乎都變得收斂了不少,仔細看去,少年脖頸處還在掛著一顆類似於野獸牙齒的骨飾,而且在少年的右臂上還紋刻這一頭威風凜凜的狼王,尖牙冷目,殺氣十足。
他看著寧小川一行人,上下打量著,旁邊的男子來到少年面前,說著一些寧小川聽不懂的話,但是從少年逐漸凝重的神情就知道,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虞兮檸小心的拉了拉寧小川的衣角,“他們會不會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啊。”
“我最擔心就是這個,要是聽不懂的話就麻煩了。”寧小川凝眉說道。
就在寧小川和虞兮檸擔心的時候,少年用略帶蹩腳的中原官話說道,“中原官話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琅岐有何貴幹。”
“琅岐……”寧小川愣了愣,趕緊拿出地圖檢視,結果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和琅岐有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