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離聳了聳肩,“我的故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先不要管我,還是看看小道士的傷吧。”
寧小川走過去,小心的脫下張盡安的道袍,露出張盡安滿是淤青的身體,這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勢看的寧小川都忍不住皺起眉來,“怎麼傷的這麼重,張兄,你這怕不是碰到神魄高手了?”
張盡安不容置否的點了點頭,慢慢穿上衣服說道,“這杜家真是豁出去了,連神魄高手都請來了,寧兄弟,解決鄭姑娘的事咱們得提前了,既然已經被杜家盯上了,在這麼拖下去,只怕會出意外啊。”
寧小川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樣,張兄,等你傷勢好點,咱們就行動,如何。”
張盡安眉頭微動,看樣子是被身上的劇痛折磨的不輕,“好。”
旁邊的參離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三人,跺了跺腳,“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咋個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寧小川很是抱歉的看了看參離,拱手說道,“參離公主,多謝您出手相助,將張兄送回來,我們這次來武陵是有要事,危險萬分,此事與你無關,我們不希望將你捲進來,為你徒增危險。”
參離一隻手抵在嘴角,兩個大眼睛像布穀鳥一樣眨了眨,“寧小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在趕我走?”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若是公主您願意,留在這裡也行。”寧小川趕緊搖頭說道。
參離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晃了晃,晃得椅子吱呀作響,“對了,我救了這個小道士,你們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聊了這麼久,居然忘了救命之恩的事,張盡安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抱歉,是貧道疏忽了,不知道公主想要什麼回報,只要是貧道力所能及的,一定盡全力為之。”
參離驀然笑了出來,嬉皮笑臉道,“我要你們幫我找神醫廖重雲,咋個樣?可以嗎?”
張盡安面露難色,苦笑道,“公主,您這就有些為難貧道了,貧道只是一個敲鐘誦經的出家人,實在是不知道去哪找神醫啊。”
寧小川起身,抬手放在張盡安肩頭,打斷他的話,“參離姑娘這番話是在對我說吧,說真的,在不久之前,我也想找過廖神醫,可是廖神醫行蹤不定,實難尋覓,我寧小川出走大奉,將大奉東部諸州也走了七七八八,即便這樣都未能見到廖神醫。”
參離嘟了嘟嘴,看著寧小川說破了她的心思,談不上惱怒,也談不上失落,就是有些委屈,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的小姑娘一般,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虞兮檸走過去,輕聲說道,“參離公主,你別擔心,只要廖神醫還在大奉,我們就一定會找到他的。”
參離從椅子上彈起來,仰著腦袋看向寧小川,“寧小川,我救了這麼小道士,沒有別的要求,就只要廖神醫的下落,既然你們不知道,本公主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好了,話說完了,我走了,你們就做你們的大事吧,我要繼續去找廖神醫了。”
說完後,參離頭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時候雙手負在身後,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失落,顯得很是可愛。
“看到了嗎?”寧小川望著參離的背影,沉聲說道。
“啊?什麼?”虞兮檸不解的問道。
寧小川眉頭緊鎖,“參離的手臂上留有淤青,雖然很淡,但還是沒有完全散去,她這不是被人放了出來,而是自己逃了出來,她的服飾太過明顯,估計那天抓她的人很快就會追到武陵來,哎。”
“那怎麼辦?要不我去說說,讓她先留下來,避避風頭再走?”虞兮檸著急的說道。
寧小川攔下虞兮檸,“咱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參離早點離開荊州地界,或者早點找到神醫廖重雲,回到苗疆。”
虞兮檸稍稍嘆氣,“多好的姑娘啊,若是苗疆無戰事,或許她就不會如此顛沛流離。”
“是啊,天下無戰事。”寧小川悵然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張盡安已經沉息打坐,開始療傷,寧小川他們也很識趣的離開了張盡安的房間,不打擾他養傷。
……
參離離開客棧後,有些沮喪的坐在客棧門口的小攤上,點了一份小餛飩,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剛剛在寧小川那裡堅強的樣子蕩然無存,自顧自的扒著碗大口吞嚥的餛飩,混雜著淚水的餛飩湯被她一飲而盡。
起身擦乾眼淚的參離大喊一聲,似乎要將所有的委屈喊出來,“老闆,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