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與陛下為敵?”韓瞻皺眉道,說真的,他們也不過是家族後輩,真要和當今天子作對,多少都有些蚍蜉撼樹的感覺。
寧小川輕輕一笑,“還沒想好,但是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好,做兄弟的支援你。”
……
冬日至,大雪紛飛。
虞兮檸換上一身白裘,坐在小白身上,看著眼前漫天飛雪,不由得笑了出來,“初雪哎,你們看。”
雪落枝杈,一片白霞似海棠,放目遠眺,目光所至之處,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四無塵,雪飛雲起,夜窗如晝。”顧諶看著眼前美景,忍不住開口呢喃道。
錢升在旁拱手道:“大人,好詩啊,都說溫酒送客,遇雪為真,今天是寧公子離開的日子,恰逢初雪降臨,大人真情可見一般。”
“錢大人真是妙語連珠。”寧小川在旁拱手道,“今日不管有無此雪,我都感謝顧大人的情誼。”
顧諶也不管寧小川是真心實意還是暗諷自己,輕輕一笑,看著寧小川道,“從信安出發,一路往西南走,過洛州,一路東進,就能抵達揚州,這是前往揚州最近最好走的路,雖然遠些,但都是官道,好走。”
“多謝顧大人,小侄明白。”寧小川頷首道。
“說真的,本官其實想留你在象州多待幾日。”顧諶看著寧小川,悠悠的說道。
聽著顧諶的話,寧小川不由得笑了出來,“顧大人,再留幾日,小侄就真的走不了了,在信安的這段時間,感謝您讓我知道了這麼多,您放心,小侄是不會讓您失望的。”
顧諶滿意的點了點頭,“希望不久之後能聽到你的好訊息。”
“好了,時候不早了,您請回吧,小侄該走了。”寧小川拱手辭別顧諶,轉身勒馬,烈馬一聲嘶鳴,便往前走去。
雪幕垂垂,看著雪中的眾人,顧諶無限感慨,“此間的少年,大奉的未來終將是你們的……”
少頃,一行人便離開了信安境內,剛出信安,寧小川就發現在不遠處的路邊,一個紅衣男子正持傘立在路旁。
因為下雪的原因,路上的行人稀少,再加上男子一身紅衣,在滿目雪白中實在是太過奪目。
虞兮檸也足注意到了站在路旁的裴羽,“寧小川,你快看,那不是裴羽前輩嗎?”
“是裴羽前輩,他不是在宿山宮嗎?怎麼也回來了?”韓瞻不解的說道。
寧小川輕輕一笑,“以裴羽前輩的實力,宿山宮怎麼可能留得住他,走,我們去迎接一下。”
“啊?迎接?難道裴羽前輩要和我們同行?”韓瞻意外道。
看著韓瞻的樣子,柳恩忍不住開口打趣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啊?”
“當然願意,那可是武林四大高手之一,有他在,咱們的安全可就有保障了。”韓瞻高興的說道。
一路走來,給韓瞻最大的感觸就是,行走江湖,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本事。
四人縱馬來到裴羽面前,紅傘之下,裴羽唇紅齒白,像極了玉面書生,乾淨又靦腆。
“前輩,走吧。”寧小川恭敬的拱手說道。
裴羽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側身一躍而起,直接落在身後馬車的車頂上,腳步很輕,輕到裡面的素素都沒有察覺到車頂上多了一個人。
只見裴羽右手一揮,馬車上的落雪瞬間消散,裴羽持傘而坐,“這地方不錯,視野好,我坐這。”
經過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後,寧小川對裴羽這些異於常人的舉動都已經見怪不怪,噹噹你看到他正常的時候,那就是他不正常的時候了。
聶紅衣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裴羽,裴羽緩緩說道:“安心駕車,路滑,安全第一。”
“多謝前輩叮囑。”聶紅衣微微一笑,頷首說道。
柳恩看了看寧小川,聳了聳肩,“寧公子,你是什麼時候把裴羽前輩拉下水的,他堂堂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居然會情願與我們為伍?”
寧小川看著裴羽,無奈一笑,“說真的,這我也不知道,如果你非要我解釋的話,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要不是裴羽前輩,我和寧兄早就死在宿山宮了,對於他,你們可以完全放心,以他的實力,想害我們不用這麼麻煩。”韓瞻寬慰道。
寧小川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以裴羽的實力,殺他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儘管如此,但寧小川還是對裴羽跟著他們的目的感到費解,難道真的就是隨性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