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放心,兮檸本來就不甘於一直窩在青州想要去大奉各地看看,既然現在碰到了你有這麼一個機會,那為什麼不呢?”虞白頡侃侃笑道。
“大人,我們非親非故,而且只見過幾面,您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寧小川看著虞兮檸訕訕的說道。
“你覺得本官是臨時決定的嗎?其實不然,現在的大奉看起來一片祥和,暗地裡已經開始出問題,靖北王割據北境三地,東海王同樣佔有東部兩州,安西王莫名暴斃在殷都,南方三州又是尚未完全教化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大奉經不起大風大浪。
而一旦大奉出現變故,真正能扛起大旗的也就我們這幾州,讓你帶著兮檸去象州,除了為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大奉的未來,未雨綢繆,居安思危。”虞白頡沉眉說道,此刻的虞白頡才真正的成為了青州牧,一個佔據一州之地卻能北拒北境,南和東海的梟雄。
寧小川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象州,青州,中州,連成一片,分割南北,就像是大奉的脊樑一般,這個脊樑不倒,大奉就不會倒。”
虞白頡對寧小川的回答頗為滿意,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小侄有些好奇,若是小侄今日不來,您還會讓兮檸姑娘去象州嗎?”寧小川好奇的看著虞白頡。
虞白頡輕輕一笑,“但你還是來了。”
兩人相顧無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兮檸,昨天晚上你給爹說的,爹答應你了。”虞白頡喊著虞兮檸,朗聲說道。
虞兮檸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虞白頡,“爹,真的嗎?你答應了。”
“但並不是因為你才答應的,和寧少爺去象州找你顧伯伯,該說什麼你心裡清楚。”虞白頡看著虞兮檸,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放心吧爹,我都懂的。”虞兮檸吐了吐舌頭說道。
虞兮檸走到寧小川身前,瞪著眼睛看著寧延,“寧小川,你來……是你讓我爹同意讓我跟著你的?”
寧小川看著虞兮檸,打趣道:“這可不是我說的,不過這不是正合你意嗎?”
“哼。”
虞兮檸氣呼呼的往寧小川胸前錘了一拳,說是一拳其實就跟撓癢癢差不多,這樣子有些像生氣的小貓。
虞白頡看著兩人打趣的動作,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寧小川,兮檸可是等你好長時間了。”
寧小川摸了摸腦袋,“大人,您又拿我開玩笑了。”
“這次可沒有開玩笑,寧小川,女兒我可就交給你了,我現在交給你是什麼樣子,等你再見我的時候,要完好無損的交給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虞白頡看著寧小川,嚴肅的說道。
寧小川重重的拱了拱手,“承人之託,必當竭盡全力。”
虞兮檸看著父親的這個突然的決定,內心一暖,父親還是那個父親,對自己很好的父親。
……
送別虞白頡的時候,前城山大半弟子都來送別,雖說孔真道沒有坐上自己心心念唸的家主之位,但是畢竟人家虞白頡是他孔真道請來的,儒家最講究禮儀,這人家要走,該送還是要送的。
前城山山門,虞白頡拱手和前來送別的孔真道,空真識和孔真玄一一告別,還有新一代的儒家聖人孔路顏。
虞白頡來到孔路顏面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來之前是真的沒想到這次的結局居然是孔路顏成為儒家家主,這個他從沒有沒有聽說過的年輕人讓他格外震驚。
“恭喜,如果猜得不錯,你應該是儒家七百年來最年輕的聖人了吧。”虞白頡看著孔路顏,感慨的說道。
孔路顏衝著虞白頡含笑拱手,此時的他沒有一點儒家聖人的架子,如同一個文弱的書生一般,不能說是超凡脫俗,只能說是有些返璞歸真的感覺。
孔路顏含笑道:“大人客氣了,這儒家聖人不聖人並不那麼重要,就像先生們說的,要對得起聖人這個兩個名字,不然就算是尋常之人,也能做這個家主之位。”
“哈哈哈,有意思。”虞白頡看著孔路顏會心一笑,“諸位先生請留步吧,我們就此別過。”
看著虞白頡的馬車緩緩駛離前城山,一旁的寧小川看了看旁邊眼角氤氳的虞兮檸,“捨不得離開的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虞兮檸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寧小川,“我就不,哼。”
但是說這話的時候,虞兮檸已經帶著一絲哭腔了,寧小川抬頭一笑,“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寧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