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到現在都不肯開口叫我一聲爹嗎?”張蒯產嘆一聲。
張卿話到嘴邊又被生生吞了回去,這聲爹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氣氛有些安靜,張蒯默默的搖了搖頭,拍了怕張卿的肩膀,“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和你爹見見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張卿一個人在房間裡,從第一次上山開始,他就有過無數次的奢望,可以看到自己的父親,現在袁震山來找他了,竟突然有捨不得張蒯。
……
翌日清晨,整個宿山宮都在傳言,少主要跟著槍王離開宿山宮。
甚至有些情緒過於激動的弟子說出了張卿這個大騙子,就是為了騙取宿山宮《乾元決》的話,一些弟子甚至說出若是張卿離開宿山宮一步就要他好看的話。
張卿剛走出房門,迎面走來一群宿山宮弟子,張卿就像平常一樣走過去打招呼,可是那些弟子見了張卿直接臉色一變,轉身離開,留下張卿尷尬的站在那裡。
張卿無奈苦笑,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麼,張卿只能轉身回去。
“卿兒。”
記憶裡的聲音傳來,袁震山來到張卿身前,看著自家兒子長這麼大,心裡既激動又內疚。
張卿回頭看到袁震山的一瞬間,微微一笑,“爹……”
這聲爹叫的袁震山心頭一震,一陣心酸湧上心頭,強忍著淚意看向張卿,“爹來了……”
兩人的見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場面,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句問候就足以表達出所有的思念和想念。
在張卿的房間裡,兩人談了很久,當談到讓張卿留在宿山宮時,父子兩人明顯有了分歧。
張卿有些情緒激動的站起來,“您都來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留在宿山宮?我叫袁卿,不是張卿。”
袁震山拉住張卿,緩緩說道:“二十年來,張宮主為了你付出了多少,若是當年沒有他的《乾元決》,能有你的現在?張宮主的大恩,咱們不能忘。”
“張宮主對咱們有恩,我知道,可是要因此將我留在宿山宮,我不答應。
大恩我自然會報,但是爹你想過沒有,我來宿山宮二十年了,我也想去外面看看,我不要一輩子都待在這裡,我也有我想要追求的生活。”張卿情緒激動的說道。
袁震山聽到後,看著張卿,眼含淚花,“自從當年你娘走後,咱們就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了,聽爹的吧,留在宿山宮。”
“爹,您難道這次來不是接我走的,而是要把我徹底扔在這?”張卿紅著眼看向袁震山。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你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袁震山激動的起來說道,“你是我袁震山的兒子,可是宿山宮養育了你二十年,那也是你的家人。”
張卿緩緩閉眼,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袁震山見狀,深呼吸一口氣,“卿兒,別怪爹不帶你走,而是真的走不了。”
張卿低頭轉身,雙拳緊握,眼淚順著眼角流下,“爹,您讓我一個人靜靜,讓我好好想想……”
袁震山看著張卿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忍,只能悄然離去,讓張卿一個人靜靜。
剛出房門的袁震山就看到了在一旁等著的林北陽。
林北陽看到師父出來,急忙走過去,在看到紅著眼的袁震山後,往張卿房間裡看了看,“似乎……談的不愉快啊。”
“卿兒一心要跟我走,但是這要是走了,這整個宿山宮弟子該怎樣看他,他又怎麼對得起養育了他二十年的張宮主。”袁震山無奈說道。
林北陽點了點頭,扶著袁震山緩緩說道,“父子情深,確實如此,師父這事您不能勉強,你們父子二十多年沒見了,剛一見面您就說讓他留下,這對於等待這一天二十年的張卿來說,他如何受得了。”
袁震山緩緩停下腳步,“是啊,也是,怪我操之過急了,應該過兩天再說的,我這就去找卿兒。”
“哎哎哎……”林北陽趕緊攔住袁震山,“師父啊,您就回去歇著吧,這邊還是我來說吧,畢竟我也明白失去父親是什麼感覺,”
“小北……”
林北陽深呼吸一口氣,嘴角一彎,“我已經沒事了,師父你放心。”
其實林北陽和張卿還不太一樣,他是真的再也見不到父親了,而張卿最起碼父親還在,而且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