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韓瞻房門前,衙役小心的站在門外喊道,“啟稟大人,寧少爺來了。”
“請他進來。”韓櫟雄渾的聲音傳來,寧小川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一個正襟危坐,正在喝茶的老頭,老頭的樣貌和韓碩有幾分相似,但是眼神比韓碩多了一絲厲色和毒辣,這就是官場之人。
看到韓櫟,寧小川當即拱手行禮,“草民寧小川拜見韓大人。”
“你就是寧小川,禮國公膝下第五子?”韓櫟煞有介事的說道。
“正是。”
“坐吧,說說你見本官有何貴幹。”韓櫟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說道。
寧小川拱手後入座,看了看韓櫟,“韓大人,您是明白人,晚輩就不和您繞彎了,其實應該是您見我有何貴幹吧。”
“哦?”韓櫟看著這個年輕人,忍不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寧小川,“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要見本官的嗎?怎麼成了本官見你了。”
“大人,州牧府可是在豐慶,您卻在成陽,而且最近成陽也沒有什麼大事,晚輩可不相信您會無緣無故的來到成陽,而且就在晚輩來之前不久……”寧小川笑著看向韓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韓櫟笑了笑,捋了捋鬍鬚,“你這娃娃真有意思,你是不是太高看你了,本官可是一州之主,你有什麼面子讓本官親自見你,恩?”
“這晚輩就不得而知了,還記得大人遇刺那天晚上被人所救嗎?”寧小川看著韓櫟,緩緩說道。
韓櫟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沒有否認,“是,那又如何。”
“救您的人一男一女,老者名叫孔真玄,女子名叫聶紅衣。”寧小川淡定的說著兩人的名字,“他們都是我的人。”
這下寧小川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告訴韓櫟,那天你出現在了我的客棧周圍,還有就是我的人救了你的命,換句話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韓櫟也聽出來了寧小川話裡的意思,笑了笑,“寧少爺和傳言中的紈絝似乎不太相配啊。”
“若是相配,此時晚輩也不可能和您同在一個屋簷之下。”寧小川自嘲的笑了笑。
“大人,您是一州之長,為何要在我身上費這麼大的功夫,是因為靖北王世子之事,還是因為新陳韓家?”寧小川拱手說道。
韓櫟喝著茶水,淡然的看了看寧延,“兩者都有,你的身份可不一般,寧家五少爺,見你是想給你提個醒,得罪了靖北王世子,那在這北境之地,你可站不住腳。”
“那又如何,他高嘯難不成要在成陽城內對我下手?州牧大人,請恕在下直言,您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晚輩不知道您是出自何種原因考慮,很感謝您的提醒和擔心,不過我想他高嘯有靖北王,我也有寧家。”寧小川的話就是告訴了韓櫟,他要和高嘯死磕。
韓櫟聽著寧小川的話,再度凝神說道,“你當真不怕世子殿下?”
“我也不想惹事生非,但若是高嘯一直如此咄咄逼人,我定不饒他,因為他,已經有人離開了,我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寧小川的人,誰都別想動。”寧小川氣勢洶洶的說道。
這股氣勢連韓櫟都有些動容,“好,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聊的了,來人,送客。”
寧小川也不多留,起身拱了拱手,“大人,多有得罪,晚輩告辭。”
寧小川轉身離開,給韓櫟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看著寧小川的身影,韓櫟沉吟道,“這個寧小川是有些不一般啊。”
……
走出韓櫟府邸,一直在外面著急等待的韓瞻走上來,再次拉住寧小川,“怎麼樣,怎麼樣?還好吧。”
寧小川笑著說道,“挺好的啊,聊的還挺愉快。”
“嚇死我了。”韓瞻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不過你走的也夠慢的,我都以為你離開潞州了,沒想到你還在成陽。”
“路上出了意外,蘇敏受傷了,耽擱了一天。”寧小川無奈的說道。
“是高嘯?”
“除了他還能有誰。”提起這個人,寧小川就有些冒火。
韓瞻拍了怕他的肩膀,“那你下一步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天我就想離開成陽,這裡勢力紛雜,本少爺可不想摻和。”寧小川皺眉道,同時提醒韓瞻,“你也趕緊離開,早點回新陳吧。”
“放心吧,我知道。”韓瞻笑著回應道。
兩人有的沒的說著話,互相打趣,一路往府外走去。
就像寧小川說的,沒有什麼意外他們就離開成陽,可是意外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