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對自己一直冷眼相待的師兄,鄧芝淡淡的笑了笑,還不等鄧芝開口,旁邊的光頭大漢就按捺不住了,直接開口說道:“我們去哪關你什麼事,你算老幾啊。”
鄧芝攔住光頭大漢,“慢著,對師兄不得無禮。”
“哼,還以為這裡是你們呂都呢,鄧芝,先生他老人家那麼器重你,對你傾囊相授,指望你能出將入相,帶領法家輝煌,沒想到你卻成為現在這般模樣,魚肉百姓,為非作歹,你這樣對得起身份嗎?你今天有什麼臉面來這裡先生,我若是你,一定羞愧難當。”
“哈哈哈。”
鄧芝聽完後,不怒反笑,“師兄,我鄧芝什麼樣子我清楚,您就不必在此說教了,這次來是給先生祝壽的,我不希望你帶著一副糟糕的心情步入新陳。”
“真是師門不幸。”趙著白了一眼鄧芝,徑直勒馬往前走去,“順便說一句,見了你,今天這宴會就沒法安寧,今天來的不僅是我們,還有許多師兄弟,我勸你還是今早離去吧,以免到時候難堪。”
“多謝師兄提醒,但是今天不見到先生,我是不會走的。”鄧芝拱手說道。
趙著徑直往城內走去,光頭大漢不解的看著鄧芝,“莊主,您的名聲……”
“不重要了,今天來是給先生祝壽,其他事情與我無關。”鄧芝目光如炬,勒馬前去,跟在趙著身後進入新陳。
進入新陳街道後,沿途的百姓看著鄧芝身後一馬車的賀禮,議論紛紛。
“這韓先生手下的徒弟還真是不錯啊,給韓先生這麼多的賀禮,多長面子啊。”
“噓,你知道什麼啊,這人是鄧芝,呂都聚賢莊的莊主,就那天幫著呂都太守魚肉百姓的那個……”
“啊?不會吧,那是韓先生弟子?看著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怎麼能做出那種事。”
“誰知道呢,哎,也不知道他今天來要幹嘛,不會是來砸場子吧。。”
……
類似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不斷傳入光頭大漢和鄧芝的耳朵裡。
光頭大漢有些按耐不住,雙拳緊握,剛剛準備起身,就被鄧芝攔下,“坐下。”
“莊主,他們這麼說你,你都能忍,這要是在呂都,我一定撕了他們的嘴。”光頭大漢氣不過的說道。
鄧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們知道什麼,道聽途說罷了,咱們走吧,去見先生。”
新陳法家坐落在新陳城東部,類似一個書院的結構,新陳太守為了支援法家,將整個新陳東部街區都劃給了韓家,而韓家就以此為根基,成為了現在的法家,那一排排的書房就是最好的見證。
在韓家府邸,門楣上的牌匾並不是韓府,而是一個法字,這個字就是韓家最好的形容詞。
韓府門口,韓瞻早已經再次迎接賓客,有自己的師兄弟,也有一些達官貴人,忙的不亦樂乎。
“籲……”勒馬停車,鄧芝翻身下馬,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的往裡面走去。
看到鄧芝後,韓瞻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但還是拱手說道,“師兄。”
鄧芝點了點頭,看著韓瞻,輕輕一笑,“怎麼,不高興嗎?”
“沒有,師兄一路辛苦,裡面請。”韓瞻極其勉強的笑了笑。
對於鄧芝的到來,韓瞻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意思,雖然韓瞻在潞州的名聲不好,當年的天才弟子變成現在的樣子,但是自己父親還是卻對此並未有過多評論,只說一句話,再怎麼說他都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是我的學生。
鄧芝稍稍頷首,光頭大漢被下人領著去卸一馬車的禮物,而鄧芝則徑直走入了韓府。
看著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桌椅,還有那塊碎了的魚缸,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當初在這裡學習的時間,是鄧芝最快樂的時間。
當鄧芝進入韓府後,和其他弟子三五一群的樣子不同,鄧芝始終是一個人,走在熟悉的環境裡,似乎有些心事,而那些弟子看到鄧芝也是敬而遠之,有些還上來打個招呼,有些甚至連正眼都不看。
對於此,鄧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緩緩往裡面走去。
走著走著,韓瞻就一路小跑的跑到鄧芝身邊,攔住鄧芝,“師兄,請稍等,我父親要見你。”
韓瞻也搞不懂,自己父親為什麼要見鄧芝,只記得當他告訴韓碩鄧芝到了的時候,韓碩立刻就讓自己去請鄧芝,或許就像自己父親說的,鄧芝曾經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吧。
鄧芝聽到後,微微頷首,“帶路吧,正好我也要給師父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