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袁震山揮舞著手中的銀琥青珀槍,長槍在他手上,或挑,或刺,或橫掃,或豎劈,一招一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山洪傾斜一般磅礴大氣,每一招都好像帶著千斤之力。
銀琥青珀槍上金光璀璨,劉荊在下面看著目瞪口呆,感嘆道:“這就是槍王嗎?”
而旁邊的張卿則是眼淚直流,渾身顫抖,就這一招槍法他在夢裡看了許久,今天終於見到了,“爹……”
“受死!”
袁震山目光瞬間變得兇狠起來,整個人和長槍融為一體,從天而降,長槍好似游龍張開巨嘴,一瞬間就將梁楷和黑衣人吞噬,黑衣人大吼。
“撐住!”
梁楷也悶聲大喝,渾身真氣往外溢位,可是自己的真氣和天地異象在神魄境的槍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
梁楷不甘心的大吼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計劃眼看成功了,卻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高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狂暴的真氣四散開來,整個結界內好像火山爆發一樣,張卿和林北陽直接被龐大的真氣震退。
張卿還好,林北陽若不是袁震山有心護他,只怕現在都已經被狂躁的真氣攔腰斬殺了。
當真氣稍微平定後,張卿起身往戰場中心看去,只見地面上一個數十米的深坑緩緩出現,而梁楷和黑衣人則同時躺在坑裡一動不動。
梁楷眼睛瞪得老大,到死都是張著嘴,旁邊的黑衣人就慘了,七竅流血,臉色猙獰,死的極其痛苦。
這就是神魄境,面對兩個半步神魄的高手,只需要一槍。
袁震山緩緩落下,收回真氣後,將銀琥青珀槍扔給林北陽,“槍不錯。”
說完他看了看張卿,有些自責的低下頭,四周的結界緩緩退下,結界中發生的一切外界根本感知不到,即便裡面是天崩地裂,外面也依舊一派祥和。
結界散去,原先的客棧已經徹底變成廢墟了,張卿盯著袁震山,雙眼通紅。
林北陽看到張卿看著袁震山,推了推袁震山,“師父……”
袁震山不為所動的嘆了一口氣,他不敢抬頭,他不敢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心中有愧。
劉荊緩緩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大喊道,“槍王留步,今日大恩,宿山宮來日必報。”
袁震山沒有理會,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張卿突然大吼道:“爹……”
這一聲爹喊的袁震山心中猛地一震,喊得袁震山心裡一陣酸楚,眼淚直流,渾身顫抖。
張卿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掉個不停,“爹,別走。”
林北陽想要攙扶袁震山,可是袁震山伸手示意他推開,林北陽只能退開,只見袁震山慢慢的轉身,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張卿,幾度張口,又死活張不開。
父子兩人中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這座深坑,還是二十多年的自責和愧疚。
這一幕,袁震山想念了二十年,從丘山山腳到洛州城,但是當這一切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心裡的自責和怯懦又讓他不敢承認這一切。
“卿兒……”袁震山含著淚喊出來這句二十年沒有喊出的名字,而聽到這兩個字的張卿瞬間淚崩,看著袁震山不停的點頭。
袁震山含著淚笑了,此刻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林北陽看得出來,袁震山是第一次這麼發自內心的開心。
“爹……”張卿作勢就要衝過來,但是被袁震山直接攔住,“別過來,卿兒。”
“爹……”張卿紅著眼大吼道。
“現在你是宿山宮少主,請注意你的身份……”袁震山說這話的時候,心如刀絞,這刺痛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旁邊的劉荊也趕緊攔住張卿,“少主,現在不合適。”
“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張卿大吼道,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全流了下來,看著袁震山格外心疼。
劉荊也紅了眼,“若是你還想和你爹重聚,就聽劉爺爺的,暫時不要相認,一切等回去再從長計議。”
張卿看了看劉荊,劉荊衝著他直點頭,“相信劉爺爺。”
張卿雙拳緊握,大吼一聲,“啊。。”
袁震山知道這不僅僅是張卿此刻的不甘和怒火,更是他二十年來的委屈和思念。
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因為即便兩人近在咫尺,他都無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