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有意思?你抓賊抓到本官頭上了?”王敖生冷笑道。
中郎將揮了揮手,少頃,手下就帶著一個頭發躁亂,衣衫襤褸,身上全是傷痕的男子走了過來。
這男子一看就是受過酷刑,臉色蒼白,一看到王敖生就跪倒在地。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啊,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糧食全賣了,錢也一分沒拿,您救救我啊。”
“胡言亂語,本官與你素不相識,何來賣糧一說!”王敖生指著男子怒吼道。
此時的王敖生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栽贓,赤裸裸的栽贓!
“王大人,究竟認不認識,您說了不算,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中郎將冷眼看著王敖生,說罷就要讓人帶王敖生離開。
“放肆,你們就憑他的一面之詞就要捉拿本官,真是豈有此理!”王敖生大吼道,盯著眼前的男子,連吃了他的心都有。
中郎將無奈嘆氣,“大人,我已經給足您面子了,既然你非要如此,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此人名叫王封,前些日子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廣都城販賣糧食,等我們趕去的時候,就看到此人正在分售糧食。”
“原來你就是他們口中的王先生?你……你為何構陷本官,快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王敖生咬著牙說道,雙拳緊握。
王封訕訕的往後退了退。
“大人,實在對不住,他……他們對我用刑了,我實在扛不住就把您招了,您也招了吧,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
“你……”王敖生指著男子說道,“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啊,陰兵借道,百鬼夜行,都是你們裝出來的,為的,為的就是川蜀……”
“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只是在奉命行事,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中郎將說罷,揮了揮手,身後的人將王封帶了下去,隨即就有人前去押王敖生。
王敖生全懂了,為什麼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抓到這個王封,而王封每次都會提前離開,這……這一切就是一個套,為的就是自己上鉤。
想明白這一切後,王敖生眉頭緊皺,要是這場軍糧被盜是殷都皇室自導自演的話,那安西王高郃就凶多吉少了。
“不用你們,我自己會走,清者自清。”王敖生說完猛地一甩袖子,仰著頭走出府衙。
王敖生走在全身覆黑甲的禁衛軍中,一身青色長衫顯得格格不入,瘦小的身軀挺得筆直,清風吹來,長髮飄舞。
走在路上,看著眼前夕陽落下,王敖生不由得紅了眼,“我這一生,遇到王爺知足,少年立志出山門,不拜王侯不回鄉,雖未封侯,但所行之事,皆王侯也!”
夕陽欲落,漫天紅霞;英雄遲暮,遍地白幡。
這天,六尺謀士王敖生挺著身子,目光堅毅的從府衙走到牢獄,六尺之身,未彎一寸。
……
翌日,清晨,羅浮山腳。
一斥候快馬加鞭來到羅浮山腳,馬未停穩,斥候先行翻身,摔了一個趔趄,急匆匆的衝向中軍大營,“將軍,將軍,不好了,王大人,王大人出事了!”
“什麼?”
正在營帳中飲茶的林天曉聽完斥候彙報,臉色瞬間蒼白,隨即目光充血,大喝道:“欺人太甚,如此栽贓居然看不出來,真當我川蜀無人否,集結將士,隨我入城,救人!”
“是。”大軍齊聲怒吼。
這時,又一斥候來報,“將軍,不好了,禁衛軍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