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才剛剛結束,宿詔便冷著一張臉向靳年走來。
江憐站在靳年身邊,宿詔瞥了一眼江憐,在兩人面前站定。
“恭喜大江皇帝,雙喜臨門!”
他說話語氣有些生硬,愣是沒聽出來一點兒祝福的味道。
靳年也聽出他話裡有話,面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
“不過也好在是江丞相是大江女子,要是換了我們苗疆的女子,在定親當日,夫君就有了新歡,恐怕是要被孃家人的唾沫淹死!”
宿詔眼神在江憐身上過了一圈,看向靳年的眼神裡沒了之前的和善,說話夾槍帶棒的,是個人都能聽出他對這門親事不滿。
江憐失笑,解釋道。
“宿使臣誤會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話還沒說完,宿詔就剜了她一眼,眼神裡像是看著自己不值錢的女兒,被人拐跑了還替人數錢。
不值錢的江憐只好閉了嘴,對靳年投去一個你保重的眼神。
靳年輕笑,看來宿詔已經知道江憐的身份了。
這番指桑罵槐的話也是專門說給他聽的,暗罵他同意了烏蘭圖雅的事。
但此事也不好過於聲張,他也只能暫且先認下這個花心的罪名。
“宿使臣說的是!”
宿詔見靳年沒有反駁,反倒更氣了,連嘴角的白鬍子都氣的一抖一抖的。
“我作為苗疆人,自然不好管大江皇帝的家務事,可江丞相若是願意,我苗疆隨時歡迎!”
苗疆人一向排外,禁止外人踏足苗疆,可對江憐是三番五次的相請。
江憐心裡有些暖,她雖然並不想成為另一個人的身份,可這些人對她的善意,她卻是真真實實感受到的。
“謝謝宿使臣!”
宿詔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裡更多的是無奈和疼惜。
他正了正神色,總算是提起了正事。
“大江皇帝可還記得琉璃花種?”
靳年和江憐對視一眼,靳年輕輕點頭。
“自然記得!”
他說著深深的看了江憐一眼,眼中神情莫名。
“那可知琉璃花是何物?”
靳年蹙眉,他還記得那個叫尤桑的女子,曾提到的琉璃血,而此時宿詔又代表苗疆送上了琉璃花種,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關聯在一起。
宿詔見兩人神情,也明白了大概。
“這琉璃花乃是我苗疆至寶,與聖女共生!除聖女外,無人知曉其作用和用法!”
江憐緊蹙眉頭,她總覺得這琉璃花和她有著某種關聯。
“原本我苗疆公主會是下一代聖女,可因為一些原因已經去世,琉璃花也因此枯萎,現任聖女用盡全力保全下這一株琉璃花,但也只能保持成為一顆種子,始終無法讓其開花。”
宿詔眼裡有些哀傷,神色複雜。
江憐很難說清楚她的感受,像是聽著另一個人的故事,卻又很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人可能就是自己。
“聽說前些日子有苗疆女子誤驚了回宮的車馬?”
他語氣卻完全不是疑問,相反很是篤定。
江憐看向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